“你方才对她竟是未以“本王”自称。”太后叹了口气,“若是有一日,要你为了她献出生命,你也愿意?”
秦羽涅似是从未想过太后会问他这一问题,但他却并无丝毫的怔愣,而是缓缓看向太后,双眸中的星子仿若被稍纵即逝的流光点亮,璀璨无比,“是,哪怕要让我为了她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太后的眉因秦羽涅的回答而一点一点地蹙了起来,“那你可知情深不寿。”
“羽涅只知能与心爱之人携手便是天长地久。”秦羽涅的回答决绝而坚定,即便聪颖如太后,此刻也找不出任何的言语来反驳他,又或者说太后也觉得没有什么能够摧毁一个人如此坚定而又不渝的爱意。
刀鸑鷟在绮云的带领下一路行至忘忧宫,在忘忧宫宫门外时,绮云上前敲门,对开门的宫婢道明了来意,让她通传,很快那宫婢便出来迎刀鸑鷟。
绮云福身向刀鸑鷟道:“此处便是婉才人所在宫殿,奴婢在此处等候姑娘。”
“多谢绮云姑姑。”刀鸑鷟颔首谢过之后,便跟随忘忧宫中的宫婢一道进了忘忧宫。
行至云若初所住的寝殿前,那宫婢将门推开,侧身让她先行,掩好门后,才道:“婉才人,苏姑娘到了。”
刀鸑鷟敛衣向前,还未站定便见一只玉手撩起珠帘,云若初身袭黛青丝绣茉莉宫裙,流云髻上是玉色珍珠璎珞,随着她的莲步轻摇摆动的流苏平添了几分灵动之气,面若美玉,气似幽兰,美目流盼,宛如月中仙子降身凡尘。
云若初在见到刀鸑鷟的那一刹那,眸中闪烁流光,似干涸已久之地终于迎来绿洲水源般惊喜万分,“鸑鷟!”她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赶忙迎了上去。
“若初姐姐。”刀鸑鷟展颜一笑,云若初已经走上前来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琳琅你先下去,若有人来便说我在歇息。”云若初吩咐到。
“是,婉才人。”琳琅退下后,云若初拉着刀鸑鷟的手坐到软榻之上。
“鸑鷟,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云若初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快便与刀鸑鷟相见,而且竟是在这皇宫之中相见。
刀鸑鷟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是慎王殿下带我入宫的,我不能待太久,只是听闻姐姐在这宫中便想来看看。”
“鸑鷟,那日的事情......”云若初觉得刀鸑鷟对她或许有所误会,想要出言解释。
“姐姐不必多言了,我都清楚,姐姐并非出卖于我。”刀鸑鷟接过她的话头,若她不清楚真相,怕是也不会来这忘忧宫中与云若初相见了。
“那便好。”云若初如释重负,“对了,那日你怎么逃过府上侍卫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云若初的问题接踵而至,刀鸑鷟轻笑出声,“姐姐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先答哪一个?”她顿了顿,“今日我不能与姐姐细说,待过两日我再想法子进宫,好好告诉姐姐。”
“好。”云若初心里觉得刀鸑鷟竟还能记得她,还能入宫来探望她,这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宽慰,这也是她入宫这么多时日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
“我听慎王殿下说宫中之人如狼似虎,这宫中也绝非善地,姐姐一人在此定要多加提防,切莫被人所害。”刀鸑鷟颇为担忧地嘱咐着她。
“我知道,多谢你鸑鷟。”云若初绽开一抹真切真挚的笑容。
“看到若初姐姐你好好的,我也了了心愿,今日便不久留了,过几日再来看你。”刀鸑鷟噙着笑道,说完她的眸子不经意地向那珠帘处一瞥,却意外地看到了一抹绯红色的衣角,她心下疑惑,但为了不引起云若初的怀疑,很快收回目光,装作一切都未发生。
云若初听闻她如此快便要离开,面上露出一丝不舍,便没有注意到她神色有异,“那你日后一定要来。”
“嗯,我答应你。”刀鸑鷟爽快地应下,敛衣起身,“若初姐姐,我便告辞了。”
“等一下鸑鷟。”云若初突然出声唤住她,从怀中拿出一张锦帕,“这锦帕,还给你。”
刀鸑鷟接过锦帕,展开一看,便是那日她予云若初做信物的鸢鸢所绣的梨花锦帕,太久了,太久没有见到这张锦帕了。
刀鸑鷟不禁眼眶微红,将锦帕捏在手中,不住地摩挲着,她抬首看向云若初,“谢谢你,若初姐姐。”
云若初莞尔一笑,目送着她离开殿中,刀鸑鷟刚走,那珠帘之后的人便也现身了。
“好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戏。”安永琰看着刀鸑鷟离开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本教主记得,当初放走她的人,好像便是你。”
云若初身子一颤,不敢转过身面对他。
“没想到我那皇兄竟会带她入宫。”安永琰的神色间有着难以言说的深意。
“教主,方才若初所说之事,教主能否答应?”云若初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面向他。
“本教主自然可以答应。”他笑的狡黠,“不过要看你用什么样的方式报答本教主了。”他走至她的身边,轻轻地在她耳旁吹了口气。
云若初身子一瑟缩,隐忍着道:“若初自当遵从教主的一切吩咐,为教主办事。”
“哈哈哈哈哈......”安永琰忽然仰天大笑,“好!本教主就答应帮云苍阑这一次。”手指滑过她娇嫩的肌肤,有意调戏。
“多谢教主。”云若初咬着牙,极力地忍受着他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