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鸑鷟自从堂中偷偷出来之后,顺着路找到了洛清泓起先说起过的遮蔽之所,原来那正堂的屏风之后是一内室,内室两旁有两处出路,连通着长廊,想必当时洛清泓便是躲在这其中,只是现下他已失踪不见。
刀鸑鷟猜测洛清泓的失踪许是与那名女子有关,即便她是九幽圣教之人,但刀鸑鷟见她体态娇小,想必体力有限,要推着洛清泓逃跑,不论如何也十分费力,若是她一人行事定跑不了太远。
刀鸑鷟顺着长廊一路寻去,发现这长廊竟然直接通到山庄的一处花园之中。
而当她赶到之时,恰好看见那名女子鬼鬼祟祟地似要从这庄中逃跑,但洛清泓却并未在她身边。
“别跑!”刀鸑鷟高声一喝,一个飞身,足尖轻点,手中匕首以雷电之势而出,猛地刺向那女子。
那女子旋身躲开,只见匕首环绕她的周身飞旋一圈,又再次回到刀鸑鷟手中。
刀鸑鷟自那山石之上轻身跃下,落在那女子面前,“你是什么人?”刀鸑鷟这厢话音刚落,只见那女子两手在胸前聚起道道如锦练般的华光,似冷月的清辉发出寒芒,手一扬,那华光飞散,直直地向刀鸑鷟劈来。
刀鸑鷟匕首在手,将其依此划破开来,那女子却并未就此收手,而是运气内力凝聚起光芒更盛的华光来让刀鸑鷟措手不及。
刀鸑鷟见状,即刻驱动内力渡至匕首之上,刹那间匕首紫芒大盛,渐渐地向四周发散开来,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那女子发出的华光即刻碎裂成烟,消散不见。
而刀鸑鷟则一个飞身旋转至几尺之外,那女子并未料及刀鸑鷟的攻势会如此猛烈,紫色的光华将她生生地挣倒在地,霎时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她见打不过刀鸑鷟,便即刻踉跄着起身,忍着不适施展轻功快速地翻墙逃离。
刀鸑鷟正打算追上去,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鸑鷟,别追了。”
刀鸑鷟闻声转过头去,看见秦羽涅正向她走来,她收了手中的匕首,别在腰间,迎了上去。
“羽涅。”她跑至他跟前停下,本想问他这发生的种种事情,抬首却忽然发现他面上沾染了污血,想也未想,伸出素手贴上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细细地为他擦拭起来。
秦羽涅看刀鸑鷟一心一意地为他抹去面上的血渍,并未打断她,只静静地垂眸看着她。
她纤长的鸦羽覆在那双湛蓝的眸子上,随着拂过耳畔的清风轻颤闪动,就好似每一下都从他的心上点水而过。他此时才知道,为何古人常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然不欺他。
“羽涅,让那人跑了,洛清泓也不在了。”她将手放下,定定地望着他,当他冷峻的面容就这般近地映入自己的眼帘时,刀鸑鷟心中忽然泛起一丝酸涩。
“我早已派人盯着他们,我们先离开此处。”秦羽涅朝着方才那女子逃跑之处远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停留在刀鸑鷟的面庞上。
“羽涅,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在此时赶到洛氏?”刀鸑鷟心中疑惑满满,对于整件事,她还有些云里雾里,不过此时深感自己还好未曾坏事。
“此处不宜说话,离开后我再细细地告诉你。”言罢,他执起刀鸑鷟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刀鸑鷟的手被握在他的掌心之中,她垂眸看着他们的手指交缠在处,又抬首望向秦羽涅高大英挺的背影,心中只觉一阵暖意袭来,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直这样,与他执手。
只是......那抹浅淡的笑容逐渐变得苦涩起来,真的可以吗?
秦羽涅牵着她一路走至大堂之中,他吩咐了自己的下属几句,便要带着刀鸑鷟离开了洛氏山庄。
刀鸑鷟环顾四下,只见大堂中满地鲜血,但却空无一人,她心下一紧,颇为不安,“发生了什么?”
秦羽涅却并未回答她,“先离开吧。”他云淡风轻,拉着刀鸑鷟一步步地朝外面走去。
出了洛氏山庄的大门,刀鸑鷟一眼便看见了雷霆,这使她想起了还被她留在大同酒楼中的绝尘,“羽涅,我们先去一趟大同酒楼吧。”
“绝尘很好。”秦羽涅忽然道出一句,想来他早已去过了大同酒楼,“我们今日暂时不离开临安。”
刀鸑鷟点点头,“殿下什么时候来的临安?”
“昨夜才到。”二人走至雷霆面前,果然,雷霆每次见刀鸑鷟都异常兴奋,此次也不例外,先是与她亲热一番,这才在秦羽涅略带鄙夷的眼光中收敛了几分,“你可知本如你这般?”他对着雷霆,轻笑一声。
刀鸑鷟听后微微一愣,“雷霆,你的主人近来可是愈发的不正经了。”言罢,轻哼,眉一挑,瞪了秦羽涅一眼,便一个纵身率先跃上了马背。
她端端地坐在马上,俯视着仍站在原地牵着缰绳的秦羽涅,“殿下不怕我骑着雷霆就这般跑了?”
秦羽涅只是淡淡一笑,下一刻便已经飞身而上坐在了刀鸑鷟身后,“那也无妨。”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手中缰绳一扬,雷霆便绝尘而去。
“对了羽涅,我们可能还需在此处停留几日,洛桑大哥和靖黎大哥不在了。”
“他们二人我已经找到了。”秦羽涅道,“你不必担心。”
“找到了?你在何处找到他们?”刀鸑鷟听到此言心中的石头便也落了下来,但她疑惑,秦羽涅怎会知晓洛桑大哥与靖黎大哥的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