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本是山林水秀之地,又不同于中原水乡的清雅秀丽,而是带着一股独特的异域风情,神秘又灵奇。但一旦靠近坦桑山附近,方圆百里都可感无形的压抑与阴森可怖,荒芜人烟,寂寥丛生。
好在因此原因,苗疆的平民百姓也多不愿接近坦桑山,倒也并未发生过什么百姓失踪,吸人精魂等听上去令人不安之事。
苗疆本地的民风民俗,在苏辰砂看来,是极好的。在此世代居住的人们,虽然大都对炼蛊深有心得,但因长年累月不曾踏足苗疆之外,自给自足,大家相处和睦,所以并不见他们出来行为非作歹之事,人人都较之中原人更为热情开朗,也更为淳朴。
秦羽涅终究是不放心苏辰砂一人前往,派了苏越暗中保护他。
苏辰砂自然是知晓的,倒不是从苏府一出来便知晓,但到了城门口,到底还是察觉了苏越的存在。他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随之释然,那是秦羽涅啊,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自己的安危,何时有一刻放松过,罢了,随他去吧。
他此次出行未曾如平日那般穿着闲散舒适,而是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眉眼间少了几分温润却多了一丝横刀立马的杀伐气。他右手持了一柄白玉笛,一身青衫,旁人看上去倒似游山玩水的侠士般。
苏辰砂立于一间名为一品天下的酒楼前,朝四下张望了下,随即便踏进了这家酒楼。
“这位客官,里面请,吃点什么?”小二看上去是个中原男子,精神抖擞,模样机灵,果不其然在苏辰砂踏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珠子朝苏辰砂手中的玉笛上一瞥,又见他面容英俊,气度不凡,心中便已明白此人定然出手阔绰。
此前苏辰砂便让苏越调查过,他此行要找之人,每日正午都会来此酒楼吃饭喝酒,他这是算好了时辰,在此“恭候”那人。
“一碟牛肉,再上一壶酒。”苏辰砂一边走向酒楼的某处角落,一边同小二说到。
“好嘞,请问客官要喝什么酒?”小二引着苏辰砂落座,动作敏捷地扯下肩上的抹布在桌上擦了两下。
“就要一壶女儿红吧。”苏辰砂随口一说,本来他来此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吃饭饮酒。
“好嘞!客官您稍等。”言罢,小二便犹如脚踩了风火轮般,消失在他面前。
苏辰砂静静地坐在桌前,仔细地观察起了这酒楼每桌所坐的人,看样子他等的那人还未来。
苏辰砂将玉笛藏进衣袖时,他的酒也端了上来,小二本想帮他满上,却被他制止,“我自己来就好,多谢。”小二点点头走来,苏辰砂掺满一杯酒水,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那厢便听见酒楼外忽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很似热闹一般。
他放下酒杯,抬眸朝着酒楼门口望去,果不其然,进来一穿着打扮颇为富贵的公子哥,他身边还拥着不少人,想来是平日里结交的酒肉朋友。三三两两的迈步踏进酒楼,小二见了他们,驾轻就熟迎了上去,堆出一个笑脸。
“洛公子,今日还是照旧?”
“照旧照旧,不过给我多少几壶好酒就行。”说着,便和那些个友人说说笑笑地走至最大堂正中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洛公子......苏辰砂在心中默念到,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
不过他并未轻举妄动,只仍旧静静地坐在桌前,喝着酒,侧耳倾听。不知是否该感谢他们声音太大,所说的一切都被苏辰砂尽收耳中。
“我说怀梁,今日还去那红韶坊吗?”听上去,此人全名应为洛怀梁,坐在他左手边此时正在说话的这男子,看上去也像是商贾家的公子哥,衣着华丽。
洛怀梁......洛怀梁......
“去,怎么不去,你可知今夜是谁登台吗?”洛怀梁下巴颏一抬,冲他说到。
“难不成是皎皎姑娘?”说到“皎皎”二字时,此人的眸光一亮。
洛怀梁一笑,“不错!”用手在虚空中点了点,露出一脸的猥琐笑意,“难道等到一次皎皎姑娘登台,怎能不去。”
“洛公子,小弟听说,这皎皎姑娘清高自傲的很,从未在台上露过脸。”洛怀梁右手边的人接着开口了。
“哼!本公子偏不吃这套,什么清高自傲,若是本公子想要得到她,只需向那红韶坊的妈妈打点一些便可随心所欲。”他眉毛一挑,似乎胸有成竹,必将事成。
“那是那是,毕竟在咱这儿里以洛公子的身家地位,说话的分量那是没有人可以置疑的。”另一人也随声附和,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在奉承洛怀梁。
苏辰砂派苏越调查过洛怀梁,只不过调查到的信息并不如想象中多。只知晓自洛怀梁的父亲死后,家中事宜便由他接手,不过他玩世不恭,时常胡作非为,百姓对他也是怨声载道。
最让苏辰砂疑惑的一点是,关于云苍阑这位亲信,也就是洛怀梁的父亲,竟是未曾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得知的是此人常年累月都不在苗疆,所以洛怀梁缺乏管教,变成如今这般,也与他父亲有着必然的联系。
“小二,买单。”苏辰砂开口唤来了方才那小二,“小二,此地可是有一处名唤红韶坊的地方?”
小二一边收钱,一边回答苏辰砂的问题,“没错客官,看您的样子的确不像本地人,是从中原来的吧。”顿了顿,“那红韶坊就在我们这酒楼前不远处,拐角就是。客官也是为了来看今夜登台表演的皎皎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