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刀鸑鷟的话音才落,便看见庭院外的两人渐渐近了,只是他二人一前一后,安永琰的步子似是走的很急,而长生则紧随他身后,颇有几分在追赶他的意味。
刀鸑鷟在看见他二人的身影时,下意识地与秦羽涅对望了一眼。
“永琰你走那么急也无济于事啊。”只听得长生的声音从庭院中传来。
安永琰却并未出声回应,只是径直朝着堂中走去,未至堂中时,抬首之际却忽然看见了端坐在正堂里的那两人,唇角不禁勾起一丝玩味的微笑。
“真是好巧,不想皇兄和鸑鷟你竟是会莅临本王的府邸。”安永琰似是不解,笑了一声,步子也随之踏入了正堂。
“嗯......这两位......”长生朝着他们张望了片刻,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将剩余的话全数咽了回去。
“你这是去了哪里?”秦羽涅敛衣从座上站了起来,直直地望向安永琰,剑眉轻蹙。
“呵呵,皇兄何时也会关心起我的动向了?”安永琰自嘲一声,颇有讽刺之意,垂下眉目,并未对上秦羽涅的眼神。
“临王殿下,眼下可不是拌嘴的时候,我与慎王殿下前来是想问问殿下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刀鸑鷟眼见着安永琰如此态度便愈发的焦灼,他似乎有意与他们作对,并未提及正题。
安永琰凤目一挑,撩开衣袍朝刀鸑鷟走近了两步,刀鸑鷟倒是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并不畏惧他,蓝眸轻抬,只静待他接下来有何花样。
安永琰三两步走至刀鸑鷟跟前,却似是刻意放慢了步子,目光在刀鸑鷟的面庞上逡巡片刻,站定,倾身凑近,刀鸑鷟纹丝不动,只是眸光里已是闪过一锐利。
安永琰唇齿半开,欲言又止,终是勾起一抹笑,幽幽地道:“你倒是头一次与我说话时态度如此和善。”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心中有几分甜意,只是这甜意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皇兄的嫉妒,“果然为了皇兄,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刀鸑鷟横了他一眼,退后两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还请临王殿下自重。”
“好了,说说正事吧。”秦羽涅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方才便一直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仿佛只要安永琰有任何越界的行为,秦羽涅都不会让他好过,“你方才急匆匆地是为何?”
秦羽涅将这话锋一转,安永琰回过头去望向他,开口道:“皇兄不需为此烦恼,是因方才在路上遇见一疯癫的老头儿,无需管他。”他嘴上虽如此说,但他眉目间的愁绪与疑惑却出卖了他。
秦羽涅与刀鸑鷟闻言,皆是抬眸朝彼此交换目光,而这一幕恰巧被安永琰身后的长生所瞧在眼里。
秦羽涅意识到安永琰口中所言的疯癫老者,十有八九便是安茕,没有想到的是,安茕的行动竟会如此之迅速,竟已找到了安永琰,那么下一步,是否会对安永琰道出真相?
以安茕的固执来看,秦羽涅不敢对此有所保证。
“那老者可有说些什么?”
“皇兄怎么忽然对此事感兴趣?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儿罢了。”安永琰心中的疑惑更甚,原本那老头儿今日所言就令他十分心烦意乱,眼下秦羽涅的追问,更是让他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你若不愿说,那便谈谈另一件事吧。关于皇后娘娘兄长一事,可有动静?”秦羽涅见他此般态度,想来安茕应当还未向他告知真相,便不再追问。
安永琰见秦羽涅对此事的态度,心中竟有些莫名地紧张,眼波流转之间已是想出了无数种可能,但他仍然只有暂压心绪,回答秦羽涅的问题,“这问题,还是让长生为皇兄解答吧。”
长生收了折扇,点点头,开口道:“近几日我在凤华与傲雪神山脚下都安插了许多眼线,一来是不确定皇后的兄长是否会乔庄回到凤华与皇后的人暗中通气,而来是怕他们从傲雪神山悄无声息地撤走。”顿了顿,“盯了几日果然有所发现,在凤华城内发现了皇后的贴身侍婢于一茶馆内与一男子鬼鬼祟祟的交谈,谈话里说大势去,速回。”
“本王想皇后是在通知她的长兄速回青域关,否则一旦被发现,不但功败垂成,更是株连九族之罪。”秦羽涅蹙眉,眼含利光。
“不错,皇后长兄擅离职守,未经皇命私自离开边关,已是一罪,又参与云苍阑的谋反大计,更是罪不可赦。”长生冷笑一声,叹了口气,“看来此次,皇后不但失了荣宠,更是连小命也要不保了。”
“敢问风教王......”刀鸑鷟话音未落,长生便接了过去。
“自然,我长生办事,自是妥协。”长生知晓刀鸑鷟想问什么,“已派了我教中人从四面围守傲雪神山,想来他们此次是插翅也难逃了。毕竟这可是为我教主取得......”长生忽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不肖看安永琰的眼神,便噤了声。
刀鸑鷟却对他未说完的话产生了兴趣,轻蹙秀眉,“眼下只要找到云苍阑多年前犯下罪行的证据,那么所有的事都会结束。”
不知道靳丞相那边可有消息了?刀鸑鷟在心中暗暗地自问。
“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事,派人给本王守住了。”秦羽涅看向安永琰说到。
“永琰自然不敢忘,皇兄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这是一桩交易。
“鸑鷟,我们走吧。”秦羽涅也不去答话,只携了刀鸑鷟的手,走出这厅堂。
“羽涅,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