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鸑鷟下意识地想要用手遮住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但她忘记了自己的手还被捆绑在身后,无奈之下只得竭力地别过脸去躲避这光,并未看见黑衣男人脸上嘲讽的笑容,“喂,被遮了,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
刀鸑鷟横了蓝眸瞪着他,但眼神却是淡淡的散出冷寒之意,看的那黑衣男人不禁噤了声,转身离去时还不忘了小声道了一句:“这娘们儿的眼神可真是吓人!”
这话让刀鸑鷟不禁轻声笑出,她忽然想起了秦羽涅的目光,她觉得她方才好似就是在无意识地流露出秦羽涅时常会有的目光,那般冷寒的能叫人当即便觉着颤栗不已。
面前的门又被紧紧地关上,刀鸑鷟试着放眼望去,一看那门果然是四处封死的,从里面根本无法弄开来。
她进天牢时,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暂时没收了去,就连她随身携带的那把公子所送她的匕也没有在身上。虽然此时她也用不上,但想起来却是连个防身的物件也没了。
她这般想着,便四下张望起来,只是不等她的目光将这屋子看完整,她便已经大惊失色。
因为那蜷缩在墙角里的一个女人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她将目光锁在那女人的身上,只见她披散着头,黑色的丝间夹杂着许多银白的颜色,面色如蜡,但唯独那一双杏眸含着点点的惆怅,能够让人想象出年少时的风华。
刀鸑鷟盯着那女人看了半晌,女人也没有半点反应,好似是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依旧蜷缩着,眸光空洞地望向地面的某一处,冰冷没有温度。
刀鸑鷟疑惑,眸光流转,忽然恍然醒悟,被关在这里的女人,除了贤妃之外没有他人!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就是贤妃娘娘,秦羽涅的母妃!
刀鸑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禁渐渐地靠近了女人,但她的靠近并未让女人作出任何的动作来,女人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好似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般,在没有被操控的情况下唯有如此颓败着。
她艰难地移动着被捆绑着的双脚,几乎是用跳着的方式至那女人的面前,在离女人不远的距离停了下来,特地蹲下身子与女人平视。
刀鸑鷟轻启水唇,试图唤醒她,“贤妃......娘娘?”她虽能够肯定这女人定是贤妃,但她出口的话却仍带着疑问。
她的呼唤并没有引起女人丝毫的反应,她照旧空洞地看着地面的一处,失去焦距,愣愣神,但刀鸑鷟仔细地看她,却能够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丝还未完全熄灭的火焰。
那微弱的明亮在向刀鸑鷟昭示着,贤妃娘娘她还有着唯一的期盼,为了只期盼她也不会轻易地出事。
刀鸑鷟灵光一现,吐出两个字:“羽涅。”她的话音刚落,贤妃的头便缓缓地动了起来,刀鸑鷟见她将头偏过,虽然披散的丝有些遮挡住她的双眼,但刀鸑鷟还是知晓她是在看她的。
“你说什么?”贤妃干涸的唇瓣微微开合,以嘶哑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比起疑惑为何刀鸑鷟会说出这两个字,更多的是想要确认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听错了?
“我说,羽涅,秦羽涅。”刀鸑鷟并未回避贤妃的问题,她更加清晰地道出了秦羽涅的名字,希望贤妃能够听得更加清楚。
当贤妃确认了自己听见的是秦羽涅三字时,她忽然犹如失心疯了一般,猛地扑上前去抓住刀鸑鷟的胳膊,力气之大让刀鸑鷟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但刀鸑鷟没有挣脱,任由她这般紧紧地抓着。
听她问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现在在哪里?”顿了顿,看着刀鸑鷟又忽然摇起了头来,呢喃道,“你!你是谁?你是不是也想害我的儿子?”她猛然用手指向刀鸑鷟,好似将她当作了敌人一般,情绪十分激动。
“贤妃娘娘,你先冷静下来。”刀鸑鷟见状,试图劝说贤妃,“我并未害过羽涅,贤妃娘娘还请不要将我当作敌人看待。”
“你没有害过我儿子......那你是谁?”刀鸑鷟看贤妃的样子不像是得了失心疯或是失忆,她既然记得秦羽涅是她的儿子,那么只能够所她被困在此处太久之后,心中每日念的全是自己的孩子,突然听见一个陌生人提起他,才会如此激动,况且她还是被云苍阑带来的。
“我......贤妃娘娘或许不会相信,我名唤刀鸑鷟,是羽涅的妻子。”刀鸑鷟第一次向人这般介绍自己,竟还是在秦羽涅母妃的面前。
“妻子?”贤妃疑惑地打量起了她来,似是不能相信她所言,但却在打量的过程中现了她被捆绑着的手与脚,“你是被抓来的?他们为何抓你?”
刀鸑鷟知道此刻的贤妃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这么多年的囚禁并未让这个女人失去理智,她依旧机敏,甚至变得比以往更加的勇敢。
“贤妃娘娘,此事说来话长。”刀鸑鷟顿了顿,“请娘娘听鸑鷟向你道来。”
刀鸑鷟刻意将声音压的很低,确定没有人会听见她所说之后,才开口向贤妃解释起来。
她向贤妃简单地道出了他们此次来的目的与将要实施的计划,希望贤妃能够相信她所言。
“你是说,昀儿他马上就会来了?”
“不错,而且,就连娘娘您的小儿子安永琰也会来。”刀鸑鷟几经纠结,还是决定将安永琰也告诉贤妃。
“旻儿!”贤妃闻言一惊,“旻儿他还好吗?昀儿可有好好照顾他?”显然贤妃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当年被掳之事,刀鸑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