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只火匣子被秦羽涅点燃放于那一潭泉水前,鹅黄色的微弱烛光颤动跳跃着,倒映在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为清冷的四下平添了一丝暖意。
就好似在秦羽涅与刀鸑鷟他们二人的身边亮着千万盏灯烛,明如白日。
但现实却是如秦羽涅所言,这山洞中既无合卺酒,也无凤冠霞帔,更无洞房花烛。但刀鸑鷟却一心一意,坚定不移地告诉他,此时此刻要与他在这里成亲。
而他们手中甚至连一条像样的红缎带都拿不出来,唯有执起彼此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泉边烛光。
待站定后,他们相互转过头来望向彼此,相视一笑,屈膝跪地,地面的冰冷触感并未使他们心生退却,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们欲结百年之好的两颗心。
“吾今日于此起誓,以白头为约,山河作聘,与刀鸑鷟结为夫妻,若违此誓,灰飞烟灭。”秦羽涅举起右手放于额角旁起誓,一字一句,皆是真心。
“我刀鸑鷟今与秦羽涅成亲,但愿与之执手相看,走遍这大好河山,漠北江南,生则同衾,死亦同穴。”刀鸑鷟同样举起她的右手起誓,弯弯的笑颜盛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一刻也不愿从秦羽涅的面庞上挪开目光。
秦羽涅回望她,唇边笑意愈发浓重,他轻启薄唇,道:“一拜天地。”刀鸑鷟与他同时俯身跪拜下去,又同时抬起头来。
“二拜高堂。”话音落,他们朝着远方遥遥一拜,叩首。
“夫妻对拜。”他们二人挪动身子,彼此面向对方,唇边的笑意中好似荡漾着好酒般让人沉醉,两人敛过衣袖,郑重而缓慢地朝着对方垂首叩拜下去。
交拜完毕,礼成,刀鸑鷟抬首,直起身子的瞬间,抽出了腰间悬挂着的那柄匕首,她抽出刀鞘,拉过自己的一缕青丝,猛然割下,握在手中。
“你可要好生收下。”刀鸑鷟知道他们南朝的人若是两情相悦,便会用青丝作为信物交给对方。
于是,她伸出手,将白皙的掌心摊开来至秦羽涅的面前,手心上正是她那一缕乌黑的发丝。
秦羽涅并未直接伸手去拿她的青丝,而是拿过她手中握住的匕首,将发冠放下,将散落的青丝割下一缕,这时才拿过刀鸑鷟的青丝,他将他们二人的青丝缠在一起,打了一个死结。
“愿我们能够同看这青丝变作白发。”秦羽涅摊开手掌,两缕纠缠的墨发静静地躺在其上。
刀鸑鷟的心好似被今日这深重的爱意所填满,再没有其他的一丝缝隙来容纳其他的任何事物,她心口的满胀感已经上涌她的鼻她的眼,她只觉鼻头酸涩,两行热泪便就此从眼角滑出。
“鸑鷟,我们还有一件事未做。”秦羽涅忽然凑近她的耳畔,故作神秘,低声说到。
“什么?”刀鸑鷟仰起头来问他,蓝眸就似一汪澄澈的湖水,纯净而空灵。
“拜过天地之后,还有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秦羽涅喷洒出的热气都沾染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之间,惹得她一阵酥痒。
她倒是认真地去思考了秦羽涅的话,片刻后,她面颊飞红,就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将头埋地愈发深了,若是这地上有个地洞,她怕是早已让自己钻了进去。
因为秦羽涅的言下之意实在是让她太过难为情了。
“是送入洞房。”可他偏是存了心的要叫自己害羞,竟是贴住她泛红的耳尖呢喃着这五个字。
刀鸑鷟的面颊愈发的红艳起来,她将头埋在秦羽涅的怀里,如何也不肯抬起来看他。
秦羽涅也不心急,任由她去,只是轻咬住她的耳尖细细地用唇齿摩挲着,细密的亲吻也逐渐地落在了她的耳朵上,脸颊上,最后印在了她如同樱花瓣一般柔软的水唇之上。
秦羽涅一下又一下地轻碾过她的唇瓣,纤长的手指**上她的面颊,含住她的唇吮吸着,舔舐着,就好似幼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般温柔。
感受着刀鸑鷟的回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秦羽涅忽然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径直走至那木箱边侧身坐下,手掌搂住她的背与不盈一握的腰身,虔诚地亲吻着她,就好似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无比珍惜。
而刀鸑鷟方才被他的动作一惊,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此刻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任由他在自己的唇瓣间攻城略地。
秦羽涅的唇是温热的,好似喝了热酒一般醉人,辛辣的酒水使她醉倒其中,不亦乐乎。但这令人醉去的酒意却又无比的轻柔软绵,好似春夜里的微风般,悄然地擦过人的面庞,蹿入人的心扉。
秦羽涅从她的唇吻至唇角,从唇角吻至下颌,从下颌顺着白皙细长的脖子向下吻去,刀鸑鷟不得不被迫仰起头来,就好似天鹅般伸长了自己的脖子,露出优美的线条。
“羽涅”刀鸑鷟愈发气息不稳,在秦羽涅的攻势下,她显得弱小而无助。
秦羽涅回应她的便是用贝齿叼起她那精致锁骨上的一层皮肉来,摩挲吮吸,直至她泛起艳红之色,才放过此地转向另一处的肌肤。
“羽涅”羽涅刀鸑鷟的脑海里,话语里全然都是这两个字,除了这两字,她此刻根本想不到别的。
她再一次地轻唤使得秦羽涅停下动作,与她四目相视,而他发现刀鸑鷟的眼中竟是沾染了迷蒙的水雾,晶莹而模糊地望着只剩下虚影的他,面色潮红。
“鸑鷟鸑鷟”秦羽涅喃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