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果然是荆漠王凤祁,刀鸑鷟循声望去,不知为何见到凤祁之后她的心忽然定了下来,即便凤祁不能够劝动笛琛,但至少他能够与笛笙共同面对。
“笛将军,本王是真心对待笙儿的,还望笛将军成全。”凤祁立在笛笙的身边,意伸手将他扶起,但笛笙却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不愿起身,于是凤祁便也跟着笛笙跪了下去。
堂上的人惧是一惊,笛笙蹙眉,“你做什么,快起来!”凤祁是荆漠的王,如此尊贵的身份又岂能跪在笛琛的面前。
但凤祁就是这般固执,他执意要与笛笙共同进退,竟然笛琛是笛笙的父亲,那么他便当有此一跪。
笛琛转过身来,看着堂上跪倒的二人,冷声道:“荆漠王此举是在折煞老夫,老夫受不起!”
“本王心悦笙儿,其实全然可以就这般带他离去,但本王知道笙儿不会愿意,本王一生光明磊落,当也希望能够在长辈的认同下与笙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凤祁的话慷慨激昂,却也极尽温柔,笛琛没有忽视凤祁在看向笛笙时那柔情的目光。
但此事于他这个年近半百,克己复礼,受着传统观念熏陶的人来说,太过震惊,太过颠覆,他此前从未想过两个男子竟也能够相爱,这让他一时又如何接受的了呢?
“笛将军,他们二人真心相待,即便同为男子,却也胜过这世上千万人了。”刀鸑鷟忽然开口,“笛将军,您为何不愿成全他们?难道说在您的心里他人的舆论比笛笙的幸福更加重要吗?”
“您若是执意要拆散他们,其实也并不可怕,无非是日后他们二人心死罢了。”
一个人的心死了,便如同一具丢了魂魄的躯壳,只剩下表面的皮囊与肉身,却是无用了。
刀鸑鷟的话太过沉重有力,直击在笛琛的心上,他怔在了当场,说不出话来。
“你们先回去吧。”沉默良久,笛笙的声音忽然在堂上响起,“凤祁,给我些时日,我不会让你白白等我的。”
“本王等你!”凤祁与笛笙以坚定的目光交汇,他是不会轻易地放弃他的。
“走吧。”笛笙对着刀鸑鷟说到,“快走。”
凤祁向刀鸑鷟点头示意,刀鸑鷟眉间隐有担忧,却依旧转身走至秦羽涅的身边,“羽涅,我们走吧。”
秦羽涅拍了拍她的手,又对笛琛说:“还望舅舅好生考虑。”言罢,便与刀鸑鷟、凤祁、靳含忧一道离开。
出了将军府,刀鸑鷟远远便见银决站于一株树下,看见凤祁走出,匆忙地迎了上去。
“王,怎么样了?”他向刀鸑鷟他们行礼,又迫切地想要知晓事情的发展。
凤祁苦笑着摇了摇头,“小阿,你同慎王殿下先回去吧,此事王兄自会解决的。”凤祁何尝没有看出刀鸑鷟在这件事上为他有忧心呢。
“我知道了,王兄,我信你。”
凤祁走前,拍了拍秦羽涅的肩膀,道了声:“多谢。”
待凤祁他们离开之后,秦羽涅他们便也上了马车,自将军府往慎王府去了。
原本他们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刀鸑鷟会觉着气氛有些尴尬,但现下她却全然没有心思放在此上,她虽嘴上答应了凤祁不去担心,但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殿下可有什么好法子解决此事?”靳含忧朱唇微启,打破了当下的宁静。
“解铃还须系铃人。”秦羽涅淡淡地道。
“这么说此事只能看笛笙与荆漠王二人自己造化了。”靳含忧轻叹了一口气,“晗儿那边妾身也已经劝过她了,只是不知她是否能听进去”
刀鸑鷟垂眸,“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痴情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