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鸑鷟最终是找到了太医院,提及了慎王殿下的名号从太医院中带了些解药沿路返回忘忧宫,只是进了忘忧宫她便发现四周的形势有些不太对劲。
她小心翼翼地环视忘忧宫四下,无一人人影,方才来时的那些宫婢也统统不在。
确定暂时并无危险后,她快步跑至云若初所居的殿中,一把将门用脚踢开,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云若初与花容皆晕倒在了软榻之上,而软榻旁铜盆倒落四溅的清水已经流了满地,她赶忙将手中的药材搁置在桌上,便上前查她们二人的情况。
刀鸑鷟发现她们二人皆是被人用mí_yào迷晕过去的,若是此刻能够得到甘草,熬制成汁,便能解了她们的药性,只是若现下再去一趟太医院,往来要废去许多时辰,而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来不及了。
云若初很快便要在宫宴献舞,而此刻正应是她准备的时间。
眼下可如何是好,这宫中之人或许皆中了这mí_yào,无人可助自己,而自己也无法抽身去寻秦羽涅与苏辰砂,刀鸑鷟一时间犯了难。
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琳琅竟是从御膳房返回忘忧宫中,却看到云若初与花容皆晕倒在房中,而只有刀鸑鷟毫发无损,她当下便起了疑心。
刀鸑鷟只得将眼前的情况悉数告知于她,“琳琅,我没有要加害若初姐姐的理由,你看那桌上的药材便知,我刚从太医院回来。”
琳琅查看一番,确认了那确实是从太医院带回的,便选择相信了她。
琳琅说巴豆粉之事已经有了眉目,但此刻的事态更为严重,所以愿再去一趟太医院拿解药。
她正要离开时,却被刀鸑鷟唤住,“来不及了。”刀鸑鷟秀眉微蹙,沉思了片刻,最终做了决定,“琳琅,你助我将她们二人先安置在床榻上,然后替我梳妆。”
“刀姑娘这是”
“此刻已经别无他法,听闻今日北漠的荆漠王也将到场,若是毁了中秋宫宴,丢了皇族的颜面,惹怒圣上,那若初姐姐必将遭难。”若不是形势紧急,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做次决定的,“mí_yào即便不用解药,时辰过了也会醒来,所以不用太过担心,现在的办法唯有我来替若初姐姐在宫宴上献舞。”
“可是这么做可会引起皇上怀疑?”
“今日发生的种种都十分可疑,但是唯一的办法,我自会小心行事。”
“好,那么就由琳琅来为刀姑娘梳妆吧。”琳琅点点头,与刀鸑鷟合力将云若初与花容皆扶至床榻上安置好。
“请姑娘坐在铜镜之前。”琳琅示意刀鸑鷟至铜镜前坐下,刀鸑鷟按照她说的在镜前落座。
刀鸑鷟就这般静静地坐着,铜镜中映照出她清丽无双的容貌,她看着琳琅执起檀木梳为她梳发,散落于肩后的三千青丝在琳琅的手中似得了新生般,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被挽作飞仙髻出现在了她的头上。
琳琅又取了平日里云若初所用的金嵌蝴蝶头花与一只蝴蝶流苏金步摇与她装饰在发髻之上,而额间也被贴上了耀眼的金色落梅花钿,梨涡两旁则画上了赤色圆形面靥。
淡扫蛾眉,琼鼻高挺,唇若点樱,齿如编贝,那双如新月般的蓝眸似是敛尽了浩瀚大海的粼粼波光,满溢华彩,迷幻而朦胧。
刀鸑鷟望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对此难以置信,她不禁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庞,总觉着镜中之人不是她。
琳琅拿来了本是为云若初准备的衣裳,为刀鸑鷟更衣,轻薄的云纱拂过她的纤纤素手,拢过她纤细盈白的皓腕,落在她如玉光洁的肩头,一身大红的惊鸿舞裙,将她的纤腰尽显,光彩流动。
平日的刀鸑鷟多着颜色浅淡的衣裳,但今日这大红的艳色衬着她如雪的肌肤却是让她显得与平日里的清丽秀妍甚是不同,此刻的她多了几分明丽,多了几分惑人的媚意,犹如浑然天成般刻在骨子里。
“真美!”琳琅眼也不眨地打量着刀鸑鷟,不禁感叹。
“只是我平日里从未这般装束过。”刀鸑鷟颇有些不适应,上下查看起来。
“刀姑娘不必担心,奴婢第一次见主子时被她的倾世的容颜惊艳,今日又为姑娘的模样倾心,奴婢相信姑娘就这样走出去怕是要吸引凤华城所有的男子。”琳琅衷心地夸赞到。
“琳琅你别笑我了。”刀鸑鷟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只要看上去不奇怪便好,若初姐姐可是我心中倾国倾城之容,无人可与之匹敌。”她轻轻一笑。
“可是姑娘并未向主子学过要献之舞,这可若何是好?”琳琅忽然想起此事,有些担忧。
“不妨事,随机应变便是,虽然舞蹈我不太会,不过舞剑倒是不在话下。”刀鸑鷟眸光一转,“琳琅,可有掩面的轻纱?”
琳琅点点头,从柜中取出与衣裳颜色相衬的掩面薄纱来,递给刀鸑鷟。
“如此,大家都看不清我的面容,自然也就不会起疑了。”说着,刀鸑鷟便将轻纱挂在小巧的耳朵上,“怎么样?”
“的确看不清姑娘的脸。”琳琅点点头。
“那便好了,只是若初姐姐可有伴舞?”
“自然是有的,待舞蹈开始前,便在宫宴之外候场。”琳琅说着,一边向窗外看去,发现此刻已是日沉西山,落日的余辉将这个天边都染就成了橘紫色,“姑娘需要出发了。”
“嗯,我走后,你便去太医院取甘草,熬制成汁为她们服下,待她们醒来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