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醉酒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了狄道大牢之中,四肢被铁索困住,活动范围十步有限。
他哪里做过这阶下囚,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使出浑身力道想要撑开铁链,可惜事与愿违。他这才发觉,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力量可言。恼羞成怒的马腾,旋即怒吼着:“来人,有没有喘气儿的?!”
少时,一名身穿黑衣蒙面之人走来,说道:“马将军,您有何吩咐?”
马腾听此人语气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麾下之人。可一口恶气未出,旋即骂道:“狗贼,安敢将某囚禁?今日你放了某家便罢,否则他日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颤,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冷笑。虽然蒙着脸,但马腾还是看到他的目光。
“马将军,稍安勿躁,莫要喧哗。此处有酒有肉,您尽管吩咐。不过,放了您恐怕万万不能。”说完,这黑衣人一拍手,自有人端上酒肉,放在马腾切近。
马腾冷哼一声,而后骤然踢翻了食盒,狠狠地瞪着这黑衣人。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拿起打翻的酒壶递给这狱卒,只见狱卒仰面朝天饮下壶中酒,而后一副痛快的表情。
黑衣人看着马腾说道:“马将军,且请放心。若是要害你性命,就不会如此了。再为马将军上些酒肉,要上好的美酒,速速取来。”
狱卒应声而走,马腾依旧背对着黑衣人,这黑衣人又对马腾说道:“马将军,告辞。”
见黑衣人离去,马腾也冷静下来,考虑是谁要这么做?他心里暗道:难道韩遂?不会的,府中守备森严,绝不会让他有机可乘。难道是……
差一点,马腾就想到李相如了。
此时,那狱卒提着食盒返回,再一次放在了马腾面前。
马腾也顾不得思量,急忙问道:“快说,刚才那人是谁?”
只见这狱卒摆摆手,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嘴,马腾接着幽暗的灯火望去,发现这狱卒竟然没有舌头,不由得阵阵摇头。暗道:莫不是因为看押我,才被割去了舌头?
最后,马腾说道:“多谢你的酒肉,他日若能逃出生天,定然重谢。”
这狱卒笑了笑,转身离去了。马腾吃肉喝酒,好生恢复一番,自言自语道:“哼,若饿死在这牢中,还谈何报仇?就算要死,也不能做那饿死鬼。”
狄道县,驿馆之内。
胡车儿行色匆匆来到贾穆房内,探出脑袋四下观望之后,谨慎的关上了房门。
贾穆见状,急忙问道:“情况如何了?”
胡车儿喝了一碗水之后,说道:“兵营之内有动静了,听说是马腾一病不起,暂由马休接掌了狄道大营。”
贾穆一听,又问道:“那李相如可有什么举动?”
胡车儿摇摇头,说道:“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倒是查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贾穆眼前一亮,急忙说道:“他是何人?”
“汉阳人王国!”胡车儿肯定的说道。
“可是当年的合众将军王国?”很明显,贾穆知道王国的事迹。
胡车儿频频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此人。”
贾穆双手背负,来回踱步。少时说道:“这王国当年与韩、马决裂,如今却出现了,恐怕这内中牵连甚广。”
胡车儿深以为然,接着说道:“眼下陇西兵变迫在眉睫,公子,咱们是不是要撤了?”
贾穆点点头,说道:“嗯,那‘遮云’就交给你处理了,我今日先行一步与父亲复命。”
胡车儿插手应命,下去准备了。
处理掉这些‘遮云’,胡车儿自然下不去手,不过他还是有办法的。想让人死的办法,贾诩有的是。胡车儿召回‘遮云’,安排下酒席庆功。他无法痛下杀手,便在酒菜上做了手脚。
西域乌头、马钱子研磨之后,放在酒里,不消眨眼功夫,立即当场毙命。其中,西域乌头毒性最烈,只需要一钱的分量,心脏便可停止跳动,更何况又有另一种毒药辅助。
十三名“遮云”消散了,胡车儿也悄然离开了驿馆。只是苦了这个驿馆,想必日后要关门大吉了。
三日后,贾府后院,葡萄藤之下,贾诩依旧是一身泥泞,库管挽的过了膝盖,忙的不亦乐乎。
贾穆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风尘仆仆的他,满脸疲惫,见到了贾诩之后,如此这般的把整件事情的始末讲了个清楚。
贾诩放下锄头,而后又抬头看了看茂盛的葡萄藤,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在旁边的水桶里洗干净了双手,贾穆急忙递过一条手巾。
贾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而后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哼哼,这个王国有点意思。当年君侯也想除掉他,可战乱频出,一直无暇他顾。不成想,现在这厮却成了气候呢。伯肃,你觉得这王国有何手段,可以将陇西搅得不得安宁?”
贾穆毕恭毕敬的接过了手巾,而后说道:“父亲的意思是,他身后还有别人?”
贾诩坐在石凳上,把库管放了下来,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错,王国此人庸庸碌碌,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他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贾穆接着问道:“父亲可知是何人暗中指使?”
“哈,为父又不是神仙,岂能未卜先知?不过,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甚至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还是世家望族!”贾诩摇了摇头,对贾穆说道。
贾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