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认为不应该为吴总管开门?”衣熠反问玉瑶。
“这个……”玉瑶愣了愣:“婢子……应该先向姑娘禀告后,由姑娘来定夺才是。”
“那我会让你不给吴管事开门吗?”衣熠又问。
玉瑶被衣熠的话问住了。
自家姑娘会让自己不给吴管事开门吗?
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相府!吴管事可是相爷身边最得力的奴才!在她们的眼里,吴管事也代表了肖相!试问,“肖相”来拜访你,你敢不开门,把他晾在外面吗?
“应该……应该不敢吧?”玉瑶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她很担心,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长肖相的威风,会不会让自家主子心里不痛快。
“那不就是了?”衣熠闻言,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笑了起来:“你就是来请教我,我也会让你去开门的。既然结果都一样,早开一点不比晚开一点更好吗?”
“这……姑娘的意思是,您不责怪婢子吗?”玉瑶问得小心翼翼。
玉瑶的话,让衣熠心里一软,鼻尖也酸了酸,在欣慰之余,又感到了一丝的愧疚——远离相府的小院儿衣熠是不怎么担心的,而跟随自己来到相府,胆战心惊去生活的玉瑶,她是愧疚的。
自己的未来,她已经不再看重,就算失败,大不了一死,去寻自己的家人,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但玉瑶呢?她虽然是一个婢女,这辈子都要侍奉自己,可她却并非自己这般,背负着血海深仇,她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忠心才跟随自己,选择这条不归路的,这般忠心的婢子,自己是不可以给她一个为自己陪葬的结局的!
衣熠想到这里,心下悲痛,但她的意志,却史无前例的坚定起来——她不想失败,也不能失败!她还有要继续守候的人不是吗?
想到这里,衣熠轻笑了起来。
“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笑?这可不是个玩笑!”玉瑶见自家姑娘似乎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不由急道。
“怕什么?”衣熠佯装生气:“你家姑娘不是还在这嘛!”
玉瑶被衣熠作出来的气势唬住了,愣愣地眨了眨眼,蓦然的心安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法子自保?”玉瑶惊喜道。
“何谓自保?”衣熠反问道:“玉瑶,你心里应该清楚,自我们来到相府之后,就已深陷泥潭,只有日日沦陷一说,哪来挣脱之日呢?”
玉瑶闻言,沉默不语,心情也低落下来。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里有你家姑娘坐镇,定能保你安全。”衣熠宽慰道。
“姑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玉瑶有些气急:“婢子哪里是在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姑娘您的安危啊!”
“我不会有事的!”衣熠肯定道。
“可是……姑娘,您就孤身一人……”玉瑶还是有些不安。
“你怎知我是孤身一人的?”衣熠神秘一笑:“说不准,谋士馆里已经有能帮我的人了呢?”
玉瑶听不懂自家姑娘的哑迷,也不大相信自家姑娘的话——她也就是到谋士馆里面转了一圈,就突然冒出来个帮助她们的人?
“姑娘,这个人可靠否?他又是什么来历?”玉瑶小心翼翼地问询,深怕触及自家姑娘自信的神经。
“人倒是不错,但合不合用,还得看看再说。”衣熠满是自信。
“这么说,姑娘您只是有了个人选?”玉瑶感到不可思议。
在玉瑶的眼里,姑娘做事一向都是细致缜密的,没有一定把握,她绝不轻易出手,可今天自家姑娘却仿佛变了个人,不再追求完美了吗?
玉瑶这么想着,越发感到心累,忍不住想再次劝说衣熠。可惜的是,她的打算还没有实施,就被衣熠看穿了。
“玉瑶,你且放心吧,我心里自有主意。”衣熠笑着安抚玉瑶,让玉瑶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可是……您打算怎么应付肖相?”玉瑶换了个策略。
“为何要应付?”衣熠反问后,又道:“能进入谋士馆不正是我所求的吗?他既然满足了我的愿望,我得还这个人情啊!”
“什么……意思?”玉瑶不懂了:“姑娘,您要帮肖相吗?您甘心做他的棋子?”
“棋子……”衣熠双目放空,似乎在唏嘘着什么:“他若想拿我去做筏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么?”玉瑶双目放光:“姑娘可是有什么计划?”
“肖相同意我去谋士馆,无非是想提拔我在谋士馆的势力,借以遏制叶飞飏膨胀的野心,缓和叶飞飏和彭轩之间的机锋。”衣熠帮玉瑶梳理了下思路,而后才把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
“这是肖相想要的棋子,也就是我的作用。我呢,也想借着这个由头进入谋士馆,为的就是将肖相的最后依仗彻底销毁,让这庞然大物死的更快一些。”
“所以,姑娘您就假意顺从肖相,只待进入谋士馆后另作打算?”玉瑶猜测道。
“自然。”衣熠肯定道:“我当时确实有打着这样的主意。但当我真的进入谋士馆之后,才发现一个问题。”衣熠说着,皱起了眉头。
“什么问题?”
“之前我也说过了,谋士馆名为肖相的,实则被叶飞飏把控住了。而叶飞飏是以什么名分把控住这谋士馆众谋士的呢?”衣熠看向玉瑶,有心考考她。
“权利?地位?亦或是金钱?”玉瑶几次猜测,都被衣熠摇头否认了。
“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