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相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当年的事情里一定有他忽略掉的事情,他甚至隐隐的,有了一些期待。
但正当他想要深究下去的时候,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相爷,时辰不早了。”吴管事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进来。
衣熠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天色,心中又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没等肖相开口,便很有眼色的屈膝行礼:“相爷公事繁忙,小女子先行退下。”
“啊……嗯,好。你……”肖相的语气一顿再顿,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既有着激动,也有着胆怯。
“……退下吧。”
最终,他还是如此说道。
“回相爷,相府里的物事应有尽有,仆婢们对我又恭敬有加,月萝住的很是舒心。只是……”衣熠故作为难地看了肖相一眼。
“只是?”肖相微挑了挑眉,好奇道:“女公子不必有所顾忌,若有什么地方不妥大可直言,老夫也好尽快让人去处理。”
“倒不是别的。”衣熠摇了摇头,“就是月萝在这里游山玩水,看着府上的各位同僚能为相爷的事到处奔走,有心参与其中,却苦无门路。”
“哈哈哈,原来女公子是闲不住了啊!”肖相听了衣熠的解释后,大笑出声,立即同意了衣熠的请求:“好好好!若是如此,女公子不必烦心,我这就让飞飏带你去熟悉熟悉,明日你就同他一起做事吧。”
“月萝谢过相爷。”衣熠喜不自胜,这么一来,她在这相府也算是站住了,只是她还是有个顾虑,“不过相爷,月萝还有一事希望相爷应允。”
“女公子但说无妨。”肖相也很是爽快。
“叶公子身为相府第一谋臣,想必他的事物很是繁忙,月萝的这点小事又怎好去劳烦他,不若换个人吧。”衣熠做出一副为叶飞飏考虑的模样出来,竟没让肖相对此有所怀疑。
肖相似乎也被衣熠的话说动了,边微微叹息摇头,边语带笑意道:“原本还有人对我说,女公子和飞飏之间并不像我所看到的那样,如今再一看,我倒是觉得是那个人多想了。好!既然女公子舍不得让飞飏劳累,那老夫也只好把老夫最得力的吴管事指派给你,让他带你去熟悉熟悉,这样可好?”
“月萝多谢相爷。”衣熠听闻之后,欢喜不已,避开叶飞飏去做事,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一步棋。
衣熠忙躬身行礼,却由于激动,脚下的步伐略略踉跄了下,整个人向前冲了一冲,幸好她眼明手快,伸手撑住了桌角,可她腰上所带的玉佩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直接磕在了桌腿上,把边角处磕掉了一小块。
这块玉佩可是衣煜留给她最后的一样东西了!可此时,她竟然把它磕掉了一块边角!
衣熠心痛极了,还不等她伸手摘下这块玉佩,肖相却冲了过来,一把就将那块玉佩捧在了自己的掌心。
“这……这……这可是你的东西?”肖相死死盯着这块玉佩,伸手将它从衣熠的腰封上解了下来。
“这个……”衣熠眼睁睁地看着肖相将自己的玉佩抢走,诧异地愣住了:“相爷……您……”
“这个……这个……”肖相双手捧着这块玉佩,激动的手都抖起来了:“是它……真的是它!”
“相……相爷?”衣熠有心想将玉佩抢回来,可当她看到肖相的模样后,心中的担忧和疑虑越发严重,这种犹豫让她一再顿住脚步,直到肖相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个同……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肖相一双鹰眼盯紧衣熠,他那万分谨慎的模样仿佛衣熠说错一句,就会立刻命人将她拉出去斩首示众般。
衣熠被肖相盯得浑身发毛,直觉告诉她,自己绝对不可以与这块玉佩扯上关系,但自己的脑海里仿佛又有另一种声音,要自己承认与这玉佩之间的关系。
衣熠的犹豫被肖相看在眼里,不明就里的他越发认为衣熠有问题,可却又在期待着,她要有什么问题。
肖相的眼睛微微眯起,斯文无害的中年人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时隔许久,衣熠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肖相,她有些胆颤,润了润嘴唇后才继续道:“其实,这块玉佩并非是小女子的。”
“哦?”肖相的眼神里充满着不信任:“既然不是你的,这玉佩怎会缠在你的腰上?”
“此事……说来话长。”衣熠故作迟疑,似有难言之隐般,吊足了肖相的胃口:“此玉佩原是小女子在路上游玩时无意中得到的,本是看着样式独特。可拿到家中,越是看下去就越觉得熟悉,所以便一直留在身边了。”
“游玩时得到的?”肖相盯着衣熠看了好一会儿,那双鹰眼似要把她看穿一般,就在衣熠即将维持不住镇静的面具时,肖相才放过了她,垂首去看他手中的玉佩去了。
“那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是从什么模样的人手中得到的?”肖相轻轻抚摸着玉佩,似乎在抚摸着这世上最珍惜的物事一般。
“时隔许久,具体什么模样倒是忘了,只是依稀记得,应该是位慈祥的妇人赠予小女子的。”衣熠装模作样地侧头想了片刻后,微微摇着头回道。
“慈祥的妇人……”肖相嘴里默默念叨着,眼眶却越发见红,突地,他笑了起来,可他笑着笑着,眼泪却一大颗一大颗地流淌下来。
“相……相爷?”衣熠不明所以,为何肖相看到这块玉佩竟会如此失态?究竟这个毁她家国的男子与她的父辈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