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这天天往玉瑶这里跑的目的为何?不就是想透过玉瑶向月萝姑娘讨一个长久的差事吗?
她已经奉承讨好玉瑶这么久了,玉瑶一直都冷冷淡淡的,这次好不容易跟她聊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和玉瑶的关系前进一大步了,难道就因为这点女孩家的心思而放弃吗?
彩莺咬了咬唇,又偷瞄了玉瑶好几眼,终是狠了狠心,下了决定。
再去睡是睡不着了,不过这次却不是那些纷杂思绪的扰乱,而是婢女们口中的“公子”。
衣熠对这名“公子”起了不小的好奇心。能让这些身居内宅的婢女们到处歌颂的男子,究竟是谁呢?
“姑娘怎么起来了?”就在这时,玉瑶从室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窗边的衣熠时,惊奇道。
“……睡不着罢了。”衣熠顿了顿,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又怕玉瑶心思细密,察觉出什么,急忙转移话题道:“适才外面很是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要发生?”
果然,此话一出,倒真的打消玉瑶不少的怀疑,脸上的疑惑也忽然散去,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笑道:“姑娘是被外头那些小妮子们吵着了吧?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位年轻的公子要婚配了,惹得这些丫头们不舒坦罢了。”
“究竟是哪位公子?竟如此受人追捧?”衣熠暗暗松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些。
“这个婢子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听说,这名公子才气出众,又不属于什么派系,所以跟许多达官贵胄的公子哥都很交好。”玉瑶说着,脸上的表情又逐渐神秘起来,凑近衣熠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婢子还听说,那位公子哥跟太子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说不准还能经常为太子出谋划策呢!”
“太子?”衣熠挑了挑眉,抬眼看了看玉瑶,不确定道:“你又是从谁那儿听说的?”
“这个……”玉瑶搔了搔头,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这个婢子记得倒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有人是这么跟婢子说的。”
衣熠无奈地看着玉瑶,无力道:“你速去查查,这名公子身份究竟如何,还有,他是否与太子真的有什么联系。”
“是。”玉瑶领命,躬身退下。
衣熠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杨柳青青,湖水潺潺,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那名永远挂着浅浅微笑的少年。
想来,他们也有近一年的时间未曾见过了。
她忙于她的执念,无暇他顾。那么他呢?他可还惦着她,念着她?
蓦然间,衣熠苦笑出声。
是了。她都已如此决绝的与他划清了界限,换做任何一名公子,都不会再想起她来。
纵然那名少年再是光风霁月,不染于尘,可他毕竟也是鼎鼎出名的人物,又怎会没有自己的孤傲,肯容忍她将他的尊严踩在烂泥里,用力碾压呢?
罢了罢了,这段情缘本就是阴差阳错,本就应无疾而终的。
衣熠兀自叹息,不想再去想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痛彻心扉的少年郎,将自己所有的思绪都用来去想那些婢女口中的“公子”来。
玉瑶虽奉命查探那位“公子”的详情,但一走出衣熠的小院儿,她的信誓旦旦就演化成了一汪苦水,不自觉地就在脸上流露了出来。
“玉瑶,你怎么在这里呢?瞧你这不高兴的样子,这又是怎么了?”跟玉瑶关系不错的一名婢女远远就看到玉瑶,本想打个招呼就好,走近后才发现玉瑶的脸色。
“莺姐姐。”玉瑶见到来人,忙收敛了脸上的苦涩,扯出一抹笑容来:“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在这里我有吃有喝的,万事不愁,不知有多快活呢!”
被唤作“莺姐姐”的,因为声音清脆甜美,被相爷夫人赐名为“彩莺”,原本是负责衣熠所在小院儿的内管事,自衣熠入住之后,玉瑶便顺其自然地顶替了她原本的位置,好在她在相府时间久,又是家生子,内外关系都不错,所以才得了个辅佐玉瑶处理外事的小管事。
不过,彩莺也知道自己这活计做不了多久,只要玉瑶待的时日够多,自然会弄清楚这里里外外的门道来,所以她现在总是有事没事就往玉瑶身边凑合,期待衣熠能注意到自己,给自己一个长久的活计。
“说的不错,这相府里啊有山有水,有亭有阁,这全天下知名的美景几乎全部融于相府之内了。”彩莺满是自豪,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才回过神来,带了些谄媚道:“当然,玉瑶妹妹去过的地方自然比我们多多了,只见识就高出我们多大一截子呢!”
玉瑶被彩莺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羞涩地摇了摇头,道:“彩莺姐姐哪里的话,我只是沾了些我家姑娘的光罢了。哪像彩莺姐姐您说的那般见识非凡呢!”
“哎呦!你这还谦虚上了。”彩莺捂着小嘴笑嘻嘻地打趣玉瑶,见玉瑶没什么兴致,又心事重重地模样,便转了话题。
“对了,你听说了吗?”彩莺神秘兮兮地凑近玉瑶,低声道:“我可是听说,那位公子可是要成婚了!”
玉瑶略显呆滞的目光在听到“公子”二字时,才终于有了反应,向着彩莺看了过去。
“之前可从未曾听说过他已经与人定亲了,咱们府里的小丫头们听说这事后,可是伤了不少的心呢!”彩莺说着,又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竟让这么多姑娘为他神伤?”玉瑶见彩莺提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