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刚与几人闲话完,便见王炳驱着马车过来了,到了衣熠的身前后下马揖礼道:“青璇让属下来此接姑娘回家。”
“先不忙。”衣熠用手指了指小虎道:“你且先将小虎送到医馆去,让医者好好给看看。”
“那姑娘您……”王炳看了看小虎,又对比了下马车的宽度,有些犹豫。
“无需管我,我同这几位一起走回小院儿即可。”衣熠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另几位少年将小虎送上马车。
王炳听衣熠如此说,虽仍有些不大放心,还是依着衣熠的吩咐驾车离去,衣熠也先前带路,将这几位少年代往家中。
路上,衣熠自是问明了几人的底细。
被仆从卖给人牙子的少年名为楚殇,今年十五岁,因为生辰比较大,所以在五人中排老大,他也是五人中最有学识,最为沉稳的。
不记得自己故乡的少年名为关浩宇,今年十四岁,是在五人中排第三,大家都叫他小浩,他在五人中颇为正直,又不大会说话,所以经常在不自知中得罪人。
自称是小乞儿的少年名为沈牧玑,今年十三岁,在五人中排行第四,但却是五人中最机灵,也是嘴最甜的,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喜欢他。
从家里逃出来的少年名为夏擎沧,也是十三岁,在五人中最小,也最常受到大家的照顾,可他却是五人中性格最为隐忍坚毅的。
一路说说笑笑,终于回到了小院儿。
青枢见衣熠带了这四人回来,不急着问,反倒进了厨房端了一壶凉茶出来,给大家挨个倒了碗,一解暑气。
喝过凉茶,衣熠长舒了口气,又吩咐青枢等人将陈珂房内的事物收一收,都归到迟尉的房间去。
而原本陈珂的那间,便让给小虎几人住。
青璇想说些什么,嘴唇刚抖了抖,却被眼明手快的青枢给扯住了,拉着她便走去了陈珂的房间。
“青枢姐姐,你怎么不让我说啊?”青璇一边收拾着手头上的东西,边抱怨道:“姑娘为了这么几个不知底细的人,竟把陈小将的房间给让了出去,这是否有些过于抬爱他们了!”
“你快闭嘴吧!”青枢往门缝外望了望,却看见衣熠正和那四名少年有说有笑的,并未注意到她们这边,遂松了口气道:“姑娘有着自己的成算,咱们做下人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可别给姑娘惹了什么麻烦。”
“但是,陈小将日日在外为姑娘跑,他回来看到了,会不会心有不畅?”青璇担忧道。
“哼!”青枢听到这,忍不住轻哼一声,道:“你认为他是为了姑娘奔忙?我看他像是在为自己奔忙!”
“青枢姐姐为何如此说?”青璇有些不解道:“我见陈小将每日天不亮就出了门,到夜半黑才回来,这么辛劳,怎会不是为了姑娘?”
“哼!”青枢听青璇为他辩解,气得将手中的衣衫重重的扔到了桌面上,气道:“若是他一心为了姑娘,那李毅为何被姑娘单单派遣了出去?宫里有着青权和玉衡,里面的消息自然有她俩打听,他只是负责往宫内外传递而已,又何须在手中把持着那么些个人?”
青璇恍然,她这几日只顾着铺面那边的事了,对院里的事自然不如青枢那般在意。
“青枢姐姐既然如此说,那想必姑娘也是知晓了,只是姑娘为何还不对陈小将严加管教?”青璇纳闷道。
“你长的脑袋是作何用的?怎么不好好思量思量?”青枢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陈小将与我们共渡了一段患难时日,可他与姑娘之间也只是君臣关系,并非像迟小将与姑娘那般亲厚。说得重了吧,姑娘怕寒了他的心,说得轻了吧,又没法儿给他个教训。
所以姑娘就只能这么不远不近的拖着,慢慢将他手里的那些人手与他分割开来。待他手里无人可用了,那他自会知晓姑娘的意思,就算他日后还有些自己的心思,也不会如此欺上瞒下了。”
“哎呦!”青璇轻轻吐了吐舌头:“姑娘可真是用心良苦。这么拖着若拖出事来可如何是好?”
“唉!”青枢微微一叹:“他不会的。陈珂是先帝指派给太女殿下的人,那想必他与太女殿下的情分必不会少,而太女殿下又将姑娘交付到了他的手中,这就是对他的嘱托。他就算对姑娘并没多少情分,但看在太女殿下的面上,也绝不会为难姑娘的。更何况……”
青枢说到后面顿了顿,卷起床上散乱的衣衫,又一一叠了起来。
“更何况什么?”青璇忍不住好奇,追问道。
“你个臭妮子!”青枢被问的烦了,指着她无奈道:“怪不得姑娘要把你送去客栈当掌柜的,你这打探消息的本事也真是无人能敌了!”
“哎呀,好姐姐,你快给我说说嘛!”青璇走近青枢,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快说说嘛!”
青枢被烦的无奈,看到这一屋子东西收拾了还不及一半,只得无奈道:“好好好,我跟你说,但你可不能随意传了出去!”
“好,我不往外传!”青璇急忙应道。
“在黎国的时候,我就听说,说是陈家有意于月萝姑娘,只等月萝姑娘及笄了,便要派媒人上门求亲呢!谁曾想,世事无常啊!”青枢凑近青璇的耳边,小声咕哝道。
“真的?”青璇惊呼道:“陈小将可是陈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嫡系子弟了,连先帝都经常将他和迟小将放在嘴边,不时便要拿出来夸耀一番,如此荣耀之下,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