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止是衣熠,连叶飞飏都有些愣住了,好在叶飞飏反应及时,抢在衣熠回神之前解释道:“二位误会了,这位并不是在下的内人,而是相爷特邀而来的余月萝,月萝姑娘。”
“也就是说,迟哥哥让我一切听从卢老丈的?”衣熠紧锁的眉头又深了两分:“他们都急着让我去相府,究竟是为何?”
站在一侧的玉瑶将脖子缩了一缩,大气也不喘一口,好似个隐形人般没有了存在感。
衣熠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罢了,既然大家都如此说,那我便去瞧一瞧,也许还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也未可知呢!”
衣熠的决定终于让玉瑶长舒口气,她知道自家姑娘对卢老丈有些心结,即便是现在肯重新启用卢老丈了,但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
而迟小将呢,他又想解开姑娘的心结,又不想太过明显,遮遮掩掩之下,难免不会让衣熠心生疑虑,久而久之,说不准姑娘连迟小将都要疏远了。
不过好在,姑娘对迟小将的信任一直都是很高的,即使她的心里再是疑惑不满,也不会为此而怀疑迟小将的用心。
“那……”玉瑶才张口说了第一个字,衣熠就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所有的话:“去收拾行李,我们这便出发。”
玉瑶呆了一呆,她还以为衣熠要磨蹭一会儿呢,没想到今日却雷厉风行的,决定下的迅速。
“额……嗯!是,姑娘。”玉瑶也就晃神了片刻,马上清醒过来,准备收拾细软了。
“玉瑶,要不你去小厨房问问青枢,她可愿随我一同前往相府?”衣熠顿了一顿,又叫住了玉瑶的脚步,期期艾艾地将这段话说出了口。
“青枢?”玉瑶诧异了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龟裂,可转眼间又完全镇定了下来,垂着眼睑恭敬道:“是,姑娘。”
说完,玉瑶转身退了出去,一路上默默,神情中也都是一片云淡风轻。
“姑娘可是要走了?”小厨房里,得到玉瑶问询的青枢这般问道。
玉瑶点了点头以作回答,只是动作略带僵硬。
“嗯。”青枢没有注意到玉瑶神情间的变化,只是落寞地垂下了头,半晌后,才抬起被泪水沾湿的面庞:“劳烦你去回了姑娘,只说多谢姑娘的好意,但却恕婢子不能听从。”
这下,玉瑶可真的是吃惊了:“这,青枢姐姐,这是为何?你不是最想与姑娘待在一处的吗?”
青枢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玉瑶,姑娘身边有你侍候就够了,我不是不想跟随姑娘一同去了,只是如果我按照自己的心愿,随着姑娘走了,这一大家子,谁来照管?外面的消息,又有谁能担起我的责任?一旦我自私一回,恐怕姑娘就要多劳累一分。
相府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我都心知肚明,姑娘已是如履薄冰,我们做婢子的,更是要为姑娘多多分担才是。”
青枢这种为了衣熠肯抛却一切的感情,深深地震撼了玉瑶,在她的心里,此时一颗名为“相依为命”“忠君爱君”的种子,已经悄悄地扎根在了她的心底深处,只待一个契机。
“你去帮我回了姑娘吧,只说是我不愿去,可万万不能将我说与你的话告诉姑娘啊。”末了,青枢还一再嘱咐玉瑶,不可将她真实的想法告诉姑娘,又一遍遍的将姑娘忌讳的衣食住行一一告知,也算是真的将照顾衣熠的责任交付于玉瑶了。
在回去的路上,玉瑶突然哭了出来,她想到了之前玉阳与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曾一度扰乱自己判断的话语,终于长叹口气,放下了。
回去后,玉瑶按照青枢教她的话,向衣熠复述了一遍,衣熠没有说什么,只是落寞地笑了笑后,便吩咐玉瑶收拾行囊,与叶飞飏一道离开了小院儿。
小院儿里的人除了卢老丈和青枢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衣熠这是入住相府了,他们还天真的以为,一家姑娘是与叶公子出去游玩,最后,还是要回来的。
马车一路急行,好在车夫手艺了得,虽然驾驶快速,可是坐在车厢内的衣熠却并没有晕眩般的感觉。
到了相府门口,衣熠还不等下车,叶飞飏就已经快步下马,吩咐下人仆役们将衣熠带来的东西抬进府内,又柔声请衣熠下车。
跟在叶飞飏的身后,衣熠很顺利地进入了相府。
相府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不知怎地,今日的相府显得格外新奇,让衣熠有种想好好逛一逛的冲动。
“姑娘,您怎么了?”衣熠的不正常让玉瑶有些疑惑,本就警惕异常的她在看到自家姑娘纠结的表情后,更是将这种警惕提高到最大。
“不,没事。”衣熠摇了摇头,避过了叶飞飏探寻的目光:“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后我们要住在这里,有些激动罢了。”
叶飞飏笑了一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带路上面,也不去管衣熠说的这话究竟是否是真实的。
“在下原本还在担忧,怕姑娘突然来此会有所不适,但如今看来,竟是在下多虑了。”叶飞飏顺着衣熠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若是姑娘有所担忧也是正常的。这相府与其他大人的宅邸相比,确实庞大了许多,况且,相府自开收食客以来,姑娘您是第一位以女性幕僚的身份入住相府的。
“这还要多谢叶公子才是。”衣熠笑着客气了句:“若不是叶公子在相爷面前替小女子美言了不少,小女子怎会如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