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点了点头,带着叶飞飏走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了衣熠、迟尉和卢老丈三人。
“老丈,您适才说的,究竟是何意?”衣熠的脸色很是难看,语气里也流露出明显的质问来。
“姑娘,老朽以为,经过昨日之后,您都已经想明白了。”卢老丈不慌不忙。
“想明白了?”衣熠冷冷一笑,“想明白什么?您的意思是,您自作主张替我答应叶飞飏的这个无理请求,我还应该感谢您不成?”
翌日,衣熠才刚刚起床,便听得玉瑶来报,说是叶飞飏前来拜访。
衣熠心下惊奇,昨日她才刚刚做出决定,今日这叶飞飏怎么就上门来拜访她了?
衣熠来不及深思叶飞飏前来的缘由,只好边让青枢快着些为她梳洗打扮,边让玉瑶出门将叶飞飏迎进前厅,好茶好点的招待着。
玉瑶前脚刚走,青枢才疑惑地开口道:“姑娘,这叶公子一大早的就上门,可是有什么要事要与姑娘您商议?”
“要事?”衣熠微微皱眉,轻声问道:“你这些日子去青璇那儿取消息时,可曾听说到了什么?”
青枢摇了摇头,向外打量了一眼,同样轻声回道:“没有,婢子每次去取消息时,都是来去匆匆的,青璇也没有对婢子说过些什么。但婢子从青璇近些日子的神色里,倒是多少能看出些她最近似乎有些焦灼。”
“焦灼?”衣熠挑了挑眉。
青枢迟疑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嗯,许是红袖招的事情太过忙了吧……”
衣熠抿了抿唇,脸上带了一些了然之色:“你也不必瞒我,不是红袖招太忙,而是最近得来的消息都不怎么如意吧?”
青枢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也是怪我,”衣熠有些自责:“若是我再强大一些,也不至于……”
“姑娘!”青枢最是见不得自家姑娘烦心忧虑,忙打断了衣熠接下来的话:“婢子知晓姑娘爱护我等之心,只是这都是婢子们的份内事,姑娘您不必凡事都要事必躬亲才是。”
衣熠微微一笑,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侧头仔细看了看青枢为自己梳妆的面容,又想到了昨日卢老丈与自己说的事情,深深呼出口气。
“走吧,叶公子还在前堂等候,别让他等久了。”衣熠站起身来,宽大的袖袍微卷,挥去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犹疑。
“叶公子。”
衣熠走进待客的堂屋,边笑着向叶飞飏打招呼,边招呼着玉瑶去换茶。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后才纷纷落座。
“不知叶公子今日前来,小女子这里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家里也只有一些粗陋的茶点,还望叶公子不要责怪才好。”
“女公子客气了。”叶飞飏略略拱手,“女公子这里的茶点最是令人想念,今日能让在下一解相思,已是极好,又怎会嫌弃?”
衣熠微微一笑:“若是叶公子喜欢,一会儿小女子便让厨房再多做一些,好让您的小厮带回去,如何?”
“这个倒是不急。”叶飞飏将手中被咬了一半的枣泥糕塞进嘴里,拍掉了手里的渣子,转而说起他此来的目的:“女公子,今日在下冒昧拜访,实是有一事相求于女公子。”
“相求倒是谈不上,若是叶公子有事,大可言明,小女子有能帮上叶公子的地方,自然会倾囊相助的。”衣熠连连摆手,不敢承下叶飞飏的这个“求”字。
叶飞飏微微一笑,似乎对衣熠的这种态度早有预料,也不纠结于此,顺水推舟道:“那叶某在此就谢过女公子了。只是此事非比其他,女公子还是听过叶某所求之后,再答应也不迟。”
衣熠被叶飞飏所说的相求一事勾起了好奇心,也点了点头应道:“叶公子请说。”
“女公子应该知晓,在下在肖府中是处于何种地位的。如今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多亏了女公子您的一路扶持。叶某在此先行谢过女公子了。”
叶飞飏说着站起身来,对着衣熠躬身揖礼,很是恭敬的模样。
“叶公子这是作何?快快请起!”衣熠忙上前一步,搀着叶飞飏的臂膀将他扶了起来,嘴里客气道:“我肯对叶公子出手相助,也是有因由的,叶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来此,并非是有事要向女公子您请教,而是……有件私事希望女公子能助在下一臂之力。”叶飞飏被衣熠搀扶起来之后,吞吞吐吐道。
“私事?”衣熠有些诧异,她想到了叶飞飏贸然前来,应该是有事,却没想到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一件私事,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这件私事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没错。”叶飞飏抬眼仔细确认了下衣熠的神色,确认她的脸上没有不悦之色以后才继续说道:“其实,自女公子那日离开相府后,相爷整个人都不大对了,近日更是频频问询在下的家务之事,似乎想要与我做媒。女公子也知道,在下是如何到的相府,相爷贸然要给在下做媒,实在是不同寻常。”
“确实有些蹊跷。”衣熠点了点头,又随即反应过来,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等等,叶公子对我说这些,难不成这肖相爷保的媒……是我?”
“这个叶某也不是很清楚,但想来相爷与女公子没见过几次,若是保媒也断没有去保女公子和在下的媒吧?”叶飞飏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否决了这个猜测,这个否决也让衣熠放下了猛然紧提起的心。
“那,叶公子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