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陌生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后,不再出声,似乎已经被说服了般。【】
“令大人,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我就暂且再信你一次。”男子开口说道,但还不等令大人笑起来,他又道:“但你要知道,我家主子可不比我,他最不耐烦那些无用之人。令大人你已经失败一次了,在我家主子眼里,你已经是个废人了。若不是我在主子面前为令大人你说情,你也不会安稳到现在。”
令大人的脸色既尴尬又讨好:“是是,在下能有今日,都是仰仗先生,若不是先生,在下哪能有今日的成就?”
“嗯。”男子点了点头,似乎对令大人说的话很是赞同,也满意令大人的识趣:“哪里哪里,我会保你,也是因为你有些事情做的确实不错,我也是看重你的能力和才干。”
令大人不敢插话,但听到那男子如此说,还是露出一脸的谄媚:“哪里哪里,先生过誉了。”
“虽然我很看好你,也认为主子他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可是!”男子刚才还很是轻松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主子的心思我们谁都猜不到,有时候我们认为无用之人,主子就偏偏很是喜爱,我们认为应受到重用之人,主子就偏偏舍弃了他。
令大人,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猜到那些被主子抛弃掉的那些人最后都是个什么样的归宿。
所以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失败了!倘若你这次还是不能成功,那么,就是我,也拦不住主子了!”
令大人听完男子的话后,额头一片汗渍,他顾不得擦拭,急切的前倾自己的上身,很是紧张道:“先生!先生您拥有大才,今日肯光顾在下这寒舍,定然是有相救之法,在下不才,还请先生多多赐教!”
衣熠微微舒了口气,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子,浑身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般轻松。
她在座位上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同时也为自己换了个心情。
“说说吧,你究竟是谁?”衣熠微微摆手,青权便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现在的宅院内,算上卢老丈祖孙就只有玉瑶和自己四人是姑娘的心腹之人了,其他的可都是叶飞飏以守护之名送来的他的眼线,程耞因为送迟小将等人,已经离开了宅院,自己可要睁大双眼,仔细为姑娘守好房门,免得被叶飞飏的人听到姑娘与孙掌柜所说的秘事去。
“在下孙斌,是长平国金黎商会的一名小掌柜……”孙斌顿了一顿,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孙掌柜,你应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衣熠直接打断了孙斌的话,声音也变冷了许多。
“在下没有妄言,女公子问多少遍,在下也只有这一个回答。”孙斌丝毫不惧,仿佛认定了衣熠对他没有办法。
而实际上,衣熠还真就拿死不承认的他没有什么办法。衣熠能认定他有鬼,也只是经过她不断的分析计算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实据。但这并不能代表衣熠就黔驴技穷了。
“好吧,孙掌柜。”衣熠笑了笑,仿佛也不在意孙斌的真实身份,直接问出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说你是孙斌,是受到丁志成的命令特来拜见我的,那么在你来之前,丁志成总会交代你谢什么吧?譬如,你亲手交给我的木盒,那里面装了些什么,有没有危险,这些问题,难道丁志成在你离开之前,就不曾与你说过些什么?”
“不曾。”孙斌耸拉着眼皮,仿佛对什么都已不在意般,听了衣熠的问话,也只是用两个字简单概括了,语气中也没了之前的恭敬。
玉瑶见孙斌对衣熠没有丝毫恭敬之心的态度,气的直咬牙,他是丁志成手下的掌柜,那应该知道自家姑娘是丁志成的主子,他一个仆人,见到自己主子的主子,竟还敢用这种态度说话,让她一时气愤到浑身颤抖。
这种气愤的情绪让她一时失了理智,直接抢在衣熠的前面出声呵斥道:“大胆!姑娘问话,既不老老实实的回答,连半丝恭敬也无,怎么,是要造反不成?”
孙斌的眼皮掀了掀,睨了玉瑶一眼,很是不屑道:“哼!我是仆役没错,可你也不过是个婢子罢了,我们两人的身份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你又有何德何能对我大呼小叫?”
玉瑶被孙斌一句话堵得额角直跳,她何德何能?她再是不济,也是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大黎若是没有灭亡,她现在的身份堪比九卿,拥有自己的领地和仆役。可现在大黎灭亡,她的身份依旧是婢女,可却再不复之前那般的身份地位了。
想到这儿的玉瑶忍不住在心底叹息,她退后一步,回到衣熠的身后,再没了与孙斌斗嘴的心思。
衣熠不知玉瑶心中所想,但有此一事,却让她知晓了孙斌唇舌的功夫,也歇了想要继续审问孙斌,从他这里得到些秘密的心思,直接命令玉瑶将那木盒拿来,摆在了孙斌的面前。
孙斌见到这只完好无损的木盒被玉瑶拿了出来,眼皮轻轻一跳,又见到衣熠将木盒摆在了他的面前,心头不安愈甚。
“孙掌柜。”衣熠笑盈盈的走到他的面前,云淡风轻道:“其实,我今日请孙掌柜前来,并非是想要对孙掌柜不利,而是有个小问题需要孙掌柜帮忙解决。”
“小问题?”孙斌将视线从木盒上移开,皱起眉头问道:“女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让孙掌柜帮我一个小忙。”衣熠依旧保持着笑脸,道:“昨日,我废了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