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被青枢斥责后,被唬住了。她们昨日就是被眼前这位姐姐带着的,自然知道她是谁,在姑娘的心中占据着何种分量,所以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青枢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女孩子们,就连她们当中最为跳脱的丫头,在被青枢斥责之后,也规规矩矩起来,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看起来倒都是好调教的,待自己调教几日,想必姑娘用起她们来就更为顺心了。
青枢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已是不早了,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忙完,顾不得再教训她们两句,只留下一记警告的眼神后,就急急忙忙的走向厨房,为姑娘准备早膳去了。
留下的这些女孩子们,在互相看了看之后,突然“噗嗤”一声笑音略微大了些的女孩子,在被同伴提醒之后,收敛了些许的声音,但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衣熠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醒过来的。
“唔……”衣熠被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的眼睑微微抖了抖,半晌才缓缓睁开。
“玉瑶?”她略显慵懒的嗓音在室内回响,如同婉转的箜篌轻轻吹奏出的华美乐章。
外室并没有出现如衣熠预想般的声音,反倒是窗子外面压低的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衣熠凝眉细听,这个发出笑声的人,似乎不止一个。难不成是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玉瑶忍不住跑出去观看了?
衣熠想到玉瑶的年龄,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不怪玉瑶,她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自己在这个年岁时,比玉瑶还要跳脱一些的,现在怎么好意思为此而训斥她呢?
衣熠随手披了件外袍,走到窗子前,微微打起半扇向外看去。
在衣熠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好几名陌生样貌的女孩子——却都不是玉瑶。
衣熠有些怔愣,她们是谁?可随即,她就想起来了。
昨夜玉阳从大黎——也就是现在的余安郡回来了,这些女孩子都是她带回来,说是要追随自己的。
衣熠低头微微一笑,如此,她便知道玉瑶去了何处了,她定是去寻玉阳了。
衣熠刚想合紧呗她推开的半扇窗子,不想却被外面一群女孩子中的其中一个看到了,她急忙小跑到衣熠所在的窗前,向衣熠躬身揖礼道:“姑娘。”
这个女孩子的举动也被其他的女孩子们看到了,她们纷纷拥挤到衣熠所在的窗子前,向衣熠揖礼,齐声道:“婢子见过姑娘!”
女孩子们的举动可让衣熠一时忘记了如何应对,在互相对视了一阵子后,其中一名女孩子极有眼力的将在厨房忙着早膳的青枢叫了出来。
“你们都愣在那儿做什么?”青枢走出来看到面前的这一幕后,气道:“还不快去把你们之前做的事情做完?”
青枢的话听在一众女孩子中,仿若天籁之音——她们维持着揖礼的姿势许久了,外面天寒地冻,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懂,还真是种酷刑。
女孩子们又急匆匆向衣熠揖礼之后,便“呼啦”一下子,散去做事了。
青枢的话听在衣熠的耳中,也仿若是天籁之音般,她适才刚刚起床,脑子还带着一些糊涂的,所以在见到这一众陌生的女孩子,竟忘了如何反应。
经过冷风吹袭之后,她终于恢复正常了。可那时她们已经对视了许久,若要补救也是来不及的了。就在此时,青枢的出现便是解救她与其他女孩子们的最好契机。
青枢也果然没有辜负衣熠对她的期盼,直接开口赶走了那些女孩子们,不止是她,就是对那些女孩子们也获得了解救。
腊月的天气,冰冷刺骨。
一场大雪之后,整个邺都城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在这厚厚的冰雪之下,除了这片银白色外,再无新意。远远看去,这城中仿佛披了一层银白色的面纱,里面真实的容颜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但唯独慈竹水榭这里,在寒风和皑皑白雪之中,还摇曳着一些绿意。
“贤弟!”
一如往常的爽朗之声划破了慈竹水榭的宁静,高大帅气的男子面色从容的踏上了连接着竹林与竹楼的小桥之上。
随着男子不断的走近,竹楼的大门也被人轻轻的打开了,茗茶那张满是担忧的面庞从门边探了出来,在看到来者时,并不像拉从前那般不愿,而是乖巧的让开了身子,给男子留下个可供进入的位置。
男子走进竹楼后,直奔时诺的卧房而去,当他在见到躺在床上一脸倦容的时诺时,忍不住冲到床边,握住时诺的手,心疼道:“贤弟怎会突然就病倒了?可是受了风寒所致?”
“咳咳……兄长来了。”时诺勉强挣扎着从床上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却还是向着男子露出一抹歉意来:“兄长每日为国事奔忙,本就已分身乏术,却还为愚弟这不争气的身子特来探望一番,愚弟真是……愧疚难当!咳咳……”
“说这些做什么?既然贤弟唤为兄一声兄长,那为兄自然要尽到身为兄长的职责!只是贤弟这病生得蹊跷,又多日不见好转,可是这居所不适之故?若不然,贤弟还是搬到为兄的宫中居住吧!”高大的男子一脸的担忧,看着时诺的眼神里也带了些心疼之色。
时诺摆了摆手,摇头拒绝了男子的好意:“兄长多虑了,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不至于如此看重,久不好转的原因许是因为这连日来的大雪吧,现下大雪已停,再养个两三日,愚弟这病也就见好了。”
“说的什么傻话?”男子不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