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尉闻言,欣喜之情亦是溢于言表,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青权却突然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匆匆揖礼之后,喘着粗气道:“姑娘!玉、玉阳回来了!”
“玉阳回来了?”衣熠“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既惊讶又惊喜。
“不,不止是玉阳”青权迟疑了下,又摇了摇头,可随后又点了点头,语无伦次道:“玉阳是回来了,还有”
青权的话还没有说完,衣熠已经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书房门外的庭院里,除了程耞和玉瑶之外,还站着十数名长相清秀的女子,她们初到陌生之地,虽有些拘谨,却并不惊慌,在这十数名女子中,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正与玉瑶相谈甚欢,看起来虽有些疲惫,可看得出来,她很高兴能与众人相聚——这人不是玉阳还能是谁?
“玉阳拜见姑娘!”玉阳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扭头看去,见到来人后,急忙收起玩笑之态,恭恭敬敬的向衣熠揖礼道。
“玉阳,真的是你吗?”衣熠见到玉阳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自从卢老丈祖孙来到小院之后,她就再没收到过玉阳的消息,她还以为玉阳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方便与她通信,所以她的一颗心总是牵挂着玉阳的安危。
没想到,玉阳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衣熠在放下一颗心之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玉瑶几次进来,都见到自家姑娘伏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忙碌些什么。只是看衣熠严肃认真的神色,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她。
直到下半夜,迟尉回来时,玉瑶才走近衣熠,轻声打断衣熠的忙碌:“姑娘,孑行公子来了。”
“迟哥哥回来了?”衣熠抬起头,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没回过神来的迷茫:“现在几时了?”
“已是丑时过半了。”玉瑶恭敬道:“姑娘您已在屋里连续写画了将近三个时辰了。”
“已经丑时了?”衣熠没有理会玉瑶语气中隐隐的不赞同,只是看着自己写了满满一桌子的草稿,苦笑道:“昨日都已经过去了啊!”衣熠讲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指了指桌面上散乱的纸张,吩咐道:“玉瑶,你将这些收拾一下,再让迟哥哥进来。”
“是,姑娘。”玉瑶躬身揖礼后,飞快的将桌面上的纸张收拾好,而后才将迟尉引进衣熠的书房之中。
“姑娘。”迟尉向窝在座椅上的衣熠施礼,不待衣熠请起,便抬起头,一双眼睛仔细上下打量着衣熠,目现焦急:“姑娘没事吧?”
衣熠并不奇怪迟尉会如此问,虽然迟尉一直都在前殿与众位学子一起,宫中也没有什么人脉能给他传递皇后宫殿的消息,但他身处皇宫之内,自然会格外留心皇后娘娘的人品心性,也多少会得知皇后娘娘与月萝阿姊之间的嫌隙。
而自己又与月萝阿姊长得如此相像,在皇后娘娘的宫殿中赴宴,怎会不受点委屈呢?况且自己在宫内又差点惨遭毒手,玉瑶定会在迟尉回来之后,将这件事告知他的。
衣熠笑了笑,安慰道:“迟哥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没事的。”
迟尉不安的皱紧了眉头,再次上下打量了圈衣熠,眼镜在衣熠的脖颈上定住了,那里还有一道清晰的五指印。迟尉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尽量放柔了声音道:“姑娘,您若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就是现在宵禁了,我也会给您带名医者回来的。”
衣熠顺着迟尉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有些肿胀,以手触碰的时候还有些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声“嘶”了一声:“没关系,这个过两日就好了。迟哥哥无需挂怀。”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名小宫人是受了何人的命令,竟然想取姑娘您的性命?”迟尉见衣熠没有主动坦白的迹象,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他眼神中还带着一抹狠戾,似乎等衣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就要连夜闯进皇城,将那个人碎尸万段般。
衣熠迟疑了下,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迟哥哥会毫不犹豫的连夜闯入皇宫为她报仇。可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是大宁的皇后,纵然迟尉有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闯进皇后的宫殿中去——那可不比皇城中的外城,那已经深入皇城了,是防备森严的内城啊!
可衣熠又不可能不将此事告诉迟尉,以她一人的力量,是无法保全所有人的,这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才行。所以这件事她必须要跟迟尉说明白,不止要说明白,还要将青权跟她讲的事情也告诉迟尉,只要自己讲明这其中的厉害,想必迟尉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衣熠想通这一层,便将青权与她讲述的事情,还有在宫宴之上所经历的事情都一一向迟尉讲了出来,果不其然,在听闻这等消息之后,迟尉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只想着要连夜闯进皇城,将阴狠的皇后和背信的月萝阿姊一同铲除。
衣熠早就猜到了迟尉会有此反映,在他还没有走出书房之时,便急着拽住了他的袖袍,连声安抚道:“迟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去?纵然你气愤难当,也不要如此冲动啊!要知道那可是皇城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内城!只凭你一人,如何打得过众多皇城的高手?如此意气行事,只不过是再平白添了条我大黎好汉的性命罢了!”
迟尉被衣熠一劝,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没有提前谋划,就想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