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衣熠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接过玉瑶递过来的汤碗,一口饮尽碗中的苦涩汤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内,随手关闭了房门,也将玉瑶给关在了外面。
“姑娘,可否用些蜜饯?”玉瑶险些被衣熠关门的举止给碰到了鼻子,忙退后两步,不敢贸然开门踏入,见衣熠没有拾取盘中的蜜饯后,便站在房门外开口提醒道。
“不必了,那些蜜饯赏你了。”衣熠的话从室内传来,而后室内便重新恢复了平静。
玉瑶瞅了瞅紧闭的房门,又瞅了瞅自己托盘里的几颗蜜饯,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退下去了。
玉瑶刚转过游廊,还没等抬头细看。便被人抓住了手腕,扯到了一旁,玉瑶抬眼一瞧,来人正是青枢。
“怎么样?姑娘今日的心情可是好些了?”青枢满面的担忧,在看到玉瑶托盘里的几颗蜜饯之后,颓丧的垂下手臂,很是懊恼道:“唉!姑娘还是那么愁苦吗?”
玉瑶也跟着叹了口气,抬手抚住青枢的胳膊,道:“放心吧青枢姐姐,姑娘过些时日自然会恢复笑容的。”
“可姑娘身子本就弱,因为我们照顾不周受了寒,还不等转好,她前些日子又思虑过重引发了旧疾,导致茶饭不思,之前还能在用药之时用几颗蜜饯,现在连蜜饯都吃不下了。”青枢说些,忍不住潸然泪下,“仅仅七日的光景,你看看姑娘都瘦成什么模样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玉瑶忙从怀里掏出棉帕给她拭泪,可擦着擦着,她自己也被青枢的啜泣之声感染了,跟着啜泣起来:“都是因为我,若我当日不曾与青枢姐姐同去报复那个婢女,就不会留姑娘一个人在家而无人照看,那她就不会因为我回来的迟而感染风寒。都怪我……呜呜……”
“不,这怎么会是你的过错?”青枢摇头道:“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若不是我当日硬拉着你去为姑娘报仇,你也不会因为姑娘偶感风寒而伤心自责,都是我思虑不周……”
姐妹两个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她们的懊悔自责,可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两人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玉瑶突然开口道:“要不,我去找时公子吧?”
“你去找他做什么?”青枢皱眉道:“那个负心人,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他,否则……”
“可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说不准,我把时公子招来,姑娘见了他一高兴,什么病都好了呢?”玉瑶尤抱着一线希望道。
“哼!”青枢不屑的冷哼道:“难不成时公子是什么绝世良药不成?你把他找来,让姑娘瞧上一眼,就能治好姑娘的病?”
“可是,引得姑娘思虑过重、茶饭不思的起因正是因为时公子啊!若是时公子肯与姑娘两人将误会解除,那姑娘的病说不准就好了大半了。”玉瑶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一双眼睛重燃希望的光芒,亮晶晶的看着青枢。
青枢看着玉瑶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再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过了半晌,她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我陪你一同去。”
“不,青枢姐姐。”玉瑶摇了摇头,拒绝道:“难道你忘了吗?上次正是因为我们同时出府,姑娘没人看顾而染上风寒的,现在我们一定要留个人在姑娘的身边。我去,你留下。”
“不行!”青枢皱眉拒绝道:“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前往水榭?若是不出意外,那个女子已经被救了,她若看到你,说不准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是我想的法子,本就应该由我前去,放心吧,青枢姐姐,我会小心不让她伤到我的!你在家好好照看姑娘。”玉瑶不为所动,一脸坚定的说完之后,将手上的托盘交到了青枢的手上,她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料,向青枢笑了一下之后,掉头离开了小院儿。
青枢有些懊悔,她不知自己当初是如何想的,为什么要把玉瑶牵扯进这件事中,要报复,她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上玉瑶呢?
青枢闭了闭眼,实在对玉瑶放心不下,在玉瑶离开小院儿之后,她也来到了中庭,寻到了迟尉,请他给拿个主意。
“糊涂!”迟尉听闻青枢说的事情经过,猛地拍了下桌面,他气急道:“你们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子动了报复之心?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婢子……婢子知道错了。”青枢猛地跪了下来,向迟尉哭求道:“求迟小将给拿个主意,别让玉瑶再被那些人给欺负了去!他们可不一定会对玉瑶做出什么来啊!”
“哼!”迟尉冷哼一声,冷冷道:“怎么?只许你们向人家的婢女行报复,就不行他们再报复回来?我看不止玉瑶,就连你也该吃些苦头的好!”
“婢子……婢子求求迟小将了,求您了!您就看在玉瑶是太女殿下身边人的份上,帮帮她吧!”青枢急的没法子,突然想到玉瑶可是太女赐给衣熠的,忙将这个搬出来当救兵。
“闭嘴!”一提到此,迟尉更是生气,他鼻腔里喘着粗气,用力的锤了下桌面,恨道:“不许你提太女殿下!太女殿下若知道她身边出来个这么不成气候的婢子,尽给姑娘添麻烦的话,她就算在世也会被活活气死!”
青枢被迟尉的震怒吓坏了,她浑身瑟瑟发抖,却又一动都不敢动,就连哭声也被她尽量压制到最低,只跪在地上默默的流眼泪。
迟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舒了口气出来,他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