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包显凡听了衣熠的话,焦急起来。
“怎么办?”衣熠冷哼一声,道:“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何办法?”
“女公子!”包显凡突然跪了下来,膝行至衣熠的身前,乞求道:“女公子,您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的母亲报仇!为了能报弑母之仇,我可以做任何事!不管是向包府卑躬屈膝也好,向吕闫竑谄媚讨好也罢,我都可以去做的!我承认,之前是我一时糊涂,被人利用尚且不知,但若是因为我的一时糊涂而没了替我母亲报仇的机会,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下!女公子!我知道您最是心善,求求您,为我拿个主意吧!”
“现在想到来求我家姑娘了,之前你若是能依着我家姑娘的法子,何愁无法得报大仇?”玉瑶站在衣熠的身前,阻下了包显凡想要拉扯衣熠袍角的举动,冷冷哼道。
“就是!”青枢也在一旁接口道:“姑娘不是没有给你指过明路,是你自己急于求成,惹下麻烦了又想让我家姑娘为你善后,天下间哪来的那么些好事?”
包显凡听着两名婢女的一唱一和,羞愧的垂下了脑袋,他一想到在一炷香之前,自己还在衣熠的面前洋洋自得,口中就仿佛含了一颗苦角,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女……女公子,还请女公子给拿个主意……”包显凡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情急之下重重向衣熠叩首起来,口中来来回回的反复絮叨着这句话,让衣熠一时措手不及。
“快起来!快起来!”衣熠连忙示意玉瑶和青枢将包显凡拉扯起来,可包显凡心意已决,不等到衣熠的答复就是不起身,害得两名婢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拿他没有办法。
“好好好,”衣熠无奈道:“我答应帮你想想法子,但事成或不成,我可没有绝对的把握。”
包显凡听到衣熠得话后,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可他也知道,不可得寸进尺,若是表现的太过了,说不准连这个法子女公子都不肯给了。
“多谢女公子。”包显凡深深叩首,而后才站起身来,恭敬的侍立在衣熠得面前,听她的教诲。
“若想破局,我们就得先知道这个局是如何布下的。包老爷子被人参了一本后,尊正帝很快就相信了,廷尉府也动作迅速的查封了包府的所有铺面、山庄,这就说明,此事绝不是偶然发生,而是早有预谋!可这个幕后的预谋者,为何要针对你们包府下手呢?这个包府既无什么珍宝,也没什么机密,不至于让人如此大动干戈啊!”衣熠皱着眉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包府里还有什么极为隐秘之事?”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包显凡显得有些郁卒道:“我只知道,这次老爷子被参的理由,是强占耕地建为山庄,强占之处多达百余里,引得陛下震怒,所以才会查封包家所有的商铺和山庄。”
“强占耕地……”衣熠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冷笑道:“现在凡是有点品级的官员,哪位没做过强占耕地之事?这已经是众人之间不宣之于口的秘密了,想必尊正帝的心里自然也明白。看来包老爷子为官期间还真是小心谨慎,除了这个大家都做过的事之外,他也没做下其他的伤天害理之事。所以那个幕后之人才会将这件事拿出来大做文章。”
“若是陛下心里知道这是众人都会做的事,那怎还要罢黜老爷子的官位?”包显凡有些急红了眼,“我们只要把占的耕地还回去不就罢了?”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般简单!”衣熠摇了摇头,为他解惑道:“尊正帝心里清楚,那并不代表他就认同。这宁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可以给,是不允许任何人去抢的!之前他不说,那是因为他拿不出证据,现在有一个现成的突破口摆在了他的面前,难道你要让他装作视而不见,让这个陋习继续延续下去?恐怕就是尊正帝怕麻烦答应了,那个贤明的太子也不会答应的!”
“那、那该如何是好?”包显凡慌乱如麻,他并不关心包老爷子的结局是什么,他只关心包家这个跳板会不会就此沉没,让他再也无法触及那个他心里最恨之人!
“包公子,你先不要着急,你且与我说说,当时你是如何发现这件事,又是如何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的?”衣熠开口问道。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怪,”包显凡听到衣熠询问,不由陷入回忆之中,讲述道:“几日前的一天,一个陌生的侍卫前来告诉我,说是老爷子宣我进书房,有要事寻我,我便去了。
结果我到了那里时,却连守门的侍卫都发现一位,我以为是老爷子临时有什么事,先去忙了,我就在他的书房门外等。
然后我就透过一扇并未闭合的窗子,看到了被搁在书桌上的一封打开的书信,书信的信纸有些发黄,而且距离那扇窗子也是很近,我伸手就能够到。我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鬼使神差的拿了那封信,在读过之后,发现这并非是什么书信,而是一封上诉的诉状,控告的罪名正是老爷子强占耕地一事。我当时有些害怕,就急忙将这封信又放回去了,而且还左右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人在附近后,才离开了书房。
当我回去之后,老爷子也没再派人来请我,那日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老爷子发现我知道了那封诉状之后,会把我也沉入塘中,可又过了几日,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