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子,并非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件事涉事之广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衣熠无奈道:“包公子,我一个小女子,才疏学浅,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若是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还能帮上些忙,可若是解决这皇城中的派系之争,那您实在是太过看得起小女子了。所以包公子,这件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包显凡听到衣熠的推脱之语,不由心急的向她走近两步,虽被玉瑶给拦了下来,却边与玉瑶周旋边向衣熠嚷道:“女公子!女公子您就当成是行行好,给小人指条明路吧!若您真如您所说那般才疏学浅,又怎会透过我这只言片语,看到事件的危机之处呢?所以女公子,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一定有办法的!”
衣熠没有回答他,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青枢,向她做了个隐秘的手势,青枢会意,轻手轻了得从门边溜了出去。
衣熠见青枢出去了,不得不开口应付道:“包公子,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我虽然看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可我人微言轻,又无什么势力傍身,贸然涉足党派之争,定然会被里面的洪流卷得粉身碎骨!而且,既然他们想要以包家作为对弈之所,又哪会那么轻易得就放弃?”
“女公子!”包显凡见理说不通,又开始哭诉起来:“女公子,您是知道的,为了给我的母亲报仇,我可以舍弃一切!我知道是我报仇心切,是我没有思虑周全,将事情闹成了这样得境地还为此沾沾自喜,但女公子,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悔改!您一定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求您不要为此而舍弃我啊!呜呜……”
衣熠痛苦得揉了揉自己得额角,本就因风寒而隐隐作痛得脑子被包显凡这么一吵闹,更是有如针扎般疼痛起来,她仰面倚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雪。
“月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就在这时,衣熠得房门被人从外面退了开来,走进室内的正是迟尉,他在见到屋里得混乱之时,还略惊诧了一番,又见到衣熠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后,脸色沉了一沉。
“这不是包公子吗?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迟尉缓了缓脸色,微微向包显凡拱了下手,而后在衣熠的身旁坐了下来,关切的以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见并不是发热后,才略放下心来。
“孑行公子有礼。”迟尉进来之后,包显凡便收了哭闹,仿佛找到了救兵般忙向迟尉揖礼道:“孑行公子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女公子吧!”
“包公子是出了何事?怎地如此焦急?”迟尉明知故问,装的还有模有样的。
包显凡迟疑了下,咬了咬唇后,还是将他所做的事情和衣熠对他说过的话都一一交代了,待他说完,迟尉的脸上仿佛沾了一层厚厚的煤灰,很是可怕。
“包公子,你何止是糊涂?简直就是愚蠢!愚蠢至极!”迟尉说的话可就比衣熠说的要直接多了:“之前我们那么的的强调,一遍遍跟你说,要你忍!一直忍耐下去,就算是最后忍到包家相信你了,你也不能为此松懈!直到最后真的给你母亲报了仇,那时,你才能真的松一口气。”
“孑行公子,我也是一时糊涂,当时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我已经知错了,我向你保证!我再不会违背您和女公子的计划,我全听你们的!求求您了,帮我劝劝女公子吧!”包显凡在座位上坐立难安,深怕迟尉不肯同他一起规劝衣熠。
“包公子,不是舍妹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情真的太大了,不是我们兄妹可以承担的起的!而且,包老爷子这回是真的救不下来了!他被罢官,家财充公都是无法违逆的事实了!我们真是无能为力!”迟尉也跟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
“他们如何,我可以不管,我只想知道,我该如何做才不会被牵涉其中,才不会失去接近吕闫竑的机会!”包显凡的脸在烛火的照映之下有些模糊,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看的久了,甚至还令人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孑行公子,女公子,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也不打算拿那些人来麻烦你们,反正他们都是我的仇人,他们的死活与我又有何干呢?所以……”
“包显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迟尉听到了包显凡的话后,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害死你母亲的,是包老爷子和吕闫竑!跟包府里的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倘若包老爷子在被审查的这段时间内没有做出明确的判断,那不止包老爷子,就连你的父亲也会被罢官!到了那时,你家那些大大小小的老弱妇孺们该如何生活你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包显凡一脸不屑的听完了迟尉的话,冷笑道:“孑行公子,现在不知道的人是你吧?他们是包家人!是欺压了我们母子二十多年的包家人!他们都长了一颗险恶的心!他们的身体里都流淌着黑漆漆的血!你说他们是老弱妇孺?但你可知,这些老弱妇孺们也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你可怜他们?那还不如多去可怜可怜路边的乞丐!最起码在你给他们些吃食、铜板时,他们还会跟你说声谢谢!”
“……包显凡,你疯了!”迟尉看着面前这个似乎陷入疯狂中的陌生男子,不可置信道:“你怎么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之前那个心地善良的你哪去了?”
“哪去了?”包显凡重复了次迟尉的问话,脸上明明在笑着,可看起来仿佛在哭,“他跟着我的母亲,一起被沉入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