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沉默不语,她知道若是她坚持己见,势必会遭到小院儿里众人的反对,而时家的境况对她来说,也是个巨大的负担,她虽有心想要承担,可她清楚,自己是无法同时抗起时家和自己的复仇大计的。
衣熠痛苦的闭了闭眼,她不甘,可是却对目前的境况毫无办法,她既不想放弃时诺,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时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中去。
马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青枢打起帘扇,笑着相迎道:“姑娘,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衣熠没有回答她,沉默的起身下了马车,走向了位于后院儿的她的居所。
“姑娘?”青枢在衣熠身后不解的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答复,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没有追上去,却转身抓住了玉瑶的手腕。
“玉瑶,姑娘可是在茗茶的生辰宴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为何回来的如此早?”
“这个……”玉瑶咬了咬唇,迟疑半晌,见青枢的逼问越来越紧,只好将她拉至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讲出。
“什么?”青枢怒喝一声:“那个小蹄子竟然威胁姑娘?她一个卑贱之人也敢对姑娘大放厥词,她也配?”青枢骂了一阵子,尤不解气,又瞪了玉瑶一眼,恨恨道:“还有你!就那么轻易的被那个小蹄子给牵了鼻子,你的脑子是摆置不成?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何你还看不出来?无非就是想要让姑娘知难而退罢了!”
“青枢姐姐的意思,是这些话都是那个婢女编出来的谎话?”玉瑶眨了眨眼,迟疑道。
“她说得是不是谎话我倒是不知,这个还要使人去查才好。只是,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她的意图是好是坏,我也忍不下她打姑娘的那一巴掌,还有她对姑娘使得那些龌龊的伎俩!”
青枢说着,又恨恨的垂了一下墙壁,道:“她对姑娘所做的一切,姑娘不去计较,那是姑娘的心胸大度,但我等身为姑娘的婢子,身家性命全系在姑娘一人之上,姑娘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我等来说,那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那小蹄子以为,她打了姑娘一巴掌,再自扇十几巴掌就能抵消?我呸!她算个什么,她配吗?”
“那,青枢姐姐想要如何?”玉瑶皱眉问道:“难不成,我们还要去寻苏姑娘为咱们姑娘报仇不成?”
“苏姑娘……”青枢垂眸想了想,道:“那倒不必了,这件事究其根本,与苏姑娘并无干系,只是那小蹄子为她家主子抱不平罢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定然是要想办法让那个小蹄子知道,欺负了我们姑娘的后果,给她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她再不敢来犯!”
“可是青枢姐姐,姑娘已经离开慈竹水榭了,难不成还要姑娘再去一次吗?”玉瑶迟疑道:“姑娘在那里可是受了大委屈,就算是你我请求,姑娘也未必会随我们再去的。”
“哎呀,你这个笨蛋!”青枢无奈的叹了口气,郁闷道:“姑娘都已经如此难过了,我们为何还要将她牵扯进来?不需要姑娘,只我们二人前去便可。”
“我们二人?”玉瑶诧异了下,道:“我们没有请柬,又该如何进得去慈竹水榭?”
“为何不能?”青枢反问道:“这也不过是茗茶的生辰,又不是时公子的生辰,时公子即便想为茗茶举办一场盛大的生辰宴,但所请之人也不会是世家勋贵们,只能是与茗茶身份相当,或是像咱们姑娘这种熟识之人。
而如这般身份低贱之人的宴会,想必也不会令那些自恃高人一等的守卫放在心上,所谓的请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有或没有,他们是不会在意的。所以,你我即便没有请柬,也必然能随意进入。”
玉瑶听了青枢的解释后,还是很担忧,她道:“可是,青枢姐姐,那个婢女现在可是时公子身边的人,就算我们进去教训了她一番,但如果她将此事说与时公子,那姑娘与时公子岂不是会更增嫌隙?”
“那又怎样?”青枢不以为然道:“不管那小蹄子说的是否属实,时公子和时家对于姑娘来说,都是绊脚石!如果我们在收拾了那小蹄子之后又顺便解决了困扰姑娘的难题,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我见姑娘她对时公子可是痴情一片,如果我们这么做真的将姑娘和时公子之间的缘分……”玉瑶虽然不赞同衣熠与时诺在一起,可她在见过衣熠对时诺的痴情之后,实在是不忍心亲手去加剧衣熠的痛苦,所以在思虑过后,摇了摇头,想要拒绝青枢的提议。
“什么缘分!”青枢猛地打断了玉瑶的话,她有些忿忿道:“时公子与姑娘之间有的,不过是救命之恩罢了,哪来的缘分一说?你是被时公子灌了什么mí_hún汤,怎么开始为他说起话来?你是否忘了,之前他伤姑娘有多深?”
“可……姑娘说时公子已经向姑娘表明心意了啊!如此便可看出他并非对姑娘无意,所以……”
“什么心意?!”青枢又一次打断了玉瑶的解释,她背过身去,一副仿佛不想理会却又不得不应付的架势,说道:“他若是对姑娘有意,哪会一个多月都不曾看过姑娘一回?你可曾记得,在那个苏姑娘没有来之前,他总是三不五时的来寻姑娘,或是让茗茶前来传话,可苏姑娘来之后呢?他可有来过?可有让茗茶传话给姑娘?玉瑶,你不要糊涂了!时公子只是把姑娘……把咱们最重视的姑娘,当作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