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段看着惶恐不已的哈哥,嘴角泛出淡淡的微笑,当年的自己和现在的哈哥毫无区别,但是被打过几顿之后,自己就学会了沉默是金,不再管那些闲事了。
“哈专家,我是过来人”白段回忆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过刚易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哈哥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圣人不凝滞於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酾?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哈哥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段话,但总觉得这段话特别符合他的心境,他无数次想动摇自己心中的坚持,可最后总有些不甘。
“放弃吧”白段的声音充满了沧桑:“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到这方面的东西太多了。”
“我要见爹爹,我要见爹爹……”邵乐乐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
“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放过邵子博一马又能如何呢?”白段又搬出了一个理由。
瞬间,庞大的道德压力扑面而来,几乎要把哈哥给压垮了。
哈哥的内心摇摆不定,这段时间内,他遭遇了太多两难的处境,一颗尚属稚嫩的心脏早已被撕得七零八落,然后又重组了起来,变得比以往更加坚定。
“不”哈哥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因为可怜谁就不追究了,这对其他的考生不公平。”
“咕嘟”白段猛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无奈地劝道:“哪有那么多公平与不公平?我抗争了十几年,最后还不是妥协了吗?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不必要死磕在这上面嘛。”
“我知道”哈哥点了点头,辩解道:“但我是主考官,既然碰到了这种事情,就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否则的话,内心会不安的。白段前辈,您以前不是这样吗?”
白段明显愣了一下,心里面有些怅然,自己以前确实有种偏执,不过,在岁月的风吹雨打之下,早已被击得粉碎了。
白段扪心自问,自己对以前的事情虽然不再坚持,但也不敢再去面对。他的心里面还是有一杆秤,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算界限再模糊,也是有倾向的。
“就像几十年的那一件事”白段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面有一种隐隐的绞痛,痛得让自己不敢面对,也不敢忘却。
……
“嘎吱”,精英学院的大门打开,以邵子博为首的一堆考官被押了出来。
“嗯?怎么回事?”哈哥疑惑不解,自己还没有下令重测那群高分考生呢,怎么就直接把邵子博他们给抓捕了呢?
“哈主考”郑子扬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刚把那群需要重测的高分考生给聚集起来,然后他们就自己招供了。”
“这……”哈哥直接就目瞪口呆了,这群伪高分考生的心理素质也太差劲了吧。
郑子扬继续说道:“经考生们供述,总共有一半多考官涉嫌透露真题,这种情况太过严重,需要禀告郑首席,然后才能最终处理。”
“爹爹,爹爹”邵乐乐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顾着欢快地叫着。
“乐乐”邵子博的眼中流露出渴望、惭愧与难过,自己的儿子就在眼前,而自己却已经枷锁在身,无法再去拥抱他了。
哈哥的心里面五味杂陈,老柴犬说得没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邵子博铁了心要找自己算账,可没想到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那些考生会怎么处理?”白段一想到自己的三个侄孙,赶紧担忧地问道。
郑子扬想了一下,谨慎地低声道:“这次涉及的权贵子弟太多了,而且他们有主动认错的表现,估计稍微惩戒一下就会放出来的。”
“呼”白段轻呼了一口浊气,这样就好,法不责众,一个贵族和无数个贵族是不一样的,至少无数个贵族足以让国家首席都不敢重罚。
“哈主考,自己保重啊”郑子扬随口撂下一句话,然后带着邵子博等人转身离去。
哈哥的嘴唇张合了两下,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毕竟,哈哥自认为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本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
“踏踏踏~”,哈哥步履沉重地走进了精英学院,把身后的一切事物都给抛之脑后。
此时,还留在精英学院上的考官已经没剩几个了,而参加第三场道术演练的考生却不在少数。
哈哥让考生分为三十人一组,然后一起施展道术,成功的留下,失败的离开。
“水箭之术”,话音刚落,一个蓝色的水箭射向远方。
“通过”哈哥直接点头道。
“火球之术”,瞬间,一个红彤彤的火球冉冉升起,照得考生的脸都映上了一层黄光。
“通过”
“木盾之术”,一个绿色的木盾缓慢地凝结。
“雷闪之术”,一道黄光闪电划过。
“风刃之术”,一道白色的风刃袭向空中。
“通过”、“通过”、“通过”……
三十人一起考试就是快,在大庭广众之下,谁的道术施展成功,谁的道术施展失败,都是一目了然的,所以,仅剩下的几个考官只需要记录就行了。
哈哥的表情有些诧异,一批又一批的考生演练了道术,竟然大都是一遍成功,完美通过的。
看来,剩下的考生大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一点让哈哥足以欣慰了。自己坚持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