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疾川看了看周围有些喧闹的环境,说道:“我们找个清净点的地方谈。”
“好。”狄莫芸领着王疾川往后厅走去,她说道:“刚才我和高敌他们在开会,现在他们人还没走,师傅要不要与他们打声招呼?”
“不用了,为师对你们这帮小孩子想做的事不感兴趣。”王疾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狄莫芸早已料到师父会这么说,耸了耸肩道:“那师父去偏厅坐会儿吧,我先跟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王疾川点头道:“去吧。”
狄莫芸重新回到了后厅,面向众人简要地说明了将要散会的原因,然后抬手与众人告辞,当她来到偏厅时,见师父站在窗外张望着什么。
狄莫芸走过去问道:“师父,你在看什么呢?”
王疾川见徒儿来了,便指着远处的黑点道:“看到了吗?”
狄莫芸眯着眼睛望了半天,诚实的说道:“师父,我就看到了一个黑点。”
王疾川倒没有生气,平静地说道:“那是觋罗殿的人。”
“他们怎么会跑到京城来?”狄莫芸皱眉道。
王疾川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越来越猖狂了。”
狄莫芸看着王疾川凝重地脸色,问道:“师父,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王疾川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转回身,找个位置坐下,问道:“莫芸,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为师性子很古怪?”
狄莫芸也坐了下来,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做聆听状。
王疾川深吸一口气,说道:“三十五年前,为师的性子还不至于这样反复无常,直到我们鬼谷派遭到了灭顶之灾……”
……
“师父,你休要拦我,让我去杀了那些贼人!”年轻的王疾川瞪大着双眼愤怒地对面前面孔非常苍老的老者说道。
“胡闹,咳咳咳……”那名老者一着急气就不顺了,咳嗽个不停。
“师父!”有位看起来比王疾川年长一些的男子走到老者身边拍着老者的后背帮他顺气。
“川儿,他们人多势众,你打不过他们的。”老者焦急地对王疾川说道。
王疾川不服气道:“难道就这样任他们踏平我们鬼谷派的山门?!”
老者说道:“他们的大觋师有一种法力,可以让人不知疼痛地战斗下去,直到精疲力竭而死。几个这样的人你尚能对付,如果是几十个,几百个甚至几千个这样的人冲过来,别说你,就是老夫,也招架不了!”
王疾川道:“我们鬼谷派也不是势单力薄,我们自己就有上千名教众,再联系其他的教派前来支援,还抵不过他们吗?”
老者道:“老夫早已在十日前派人四处求援了,可是至今却没有听到任何一方前来救援的讯息,而觋罗殿的人已经打上门来了,我们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王疾川气愤地说道:“这里是中原,不是他们旱奴人的地盘,觋罗殿凭什么这般嚣张!”
老者道:“旱奴族不像我们政教分家,他们的信仰与权力是融为一体的,所以觋罗殿拥有的不是几千名教徒而已,而是整个旱奴族的所有人都可以供他们驱使!”
老者说话太急,导致他又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在老者一旁的男子赶忙轻拍着老者的后背,担忧地说道:“师父,您的身体还没好,要保重身体啊!”
老者道:“禄儿,我派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间,哪还顾得了自己的身子!”
原来一直在一边照顾老者的人是柯必禄。
柯必禄道:“师父,自从您和大觋师决斗后身子一直就没有好,再不养护着身子,徒儿怕……”他说不下去了,低头低叹一声。
“怕什么?只要我派不灭,为师就没什么好怕的!”老者目光坚定地说道。
“对,徒儿也不怕,拼死也要灭掉那些强盗!”王疾川也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老者转头看向王疾川,眼光却突然一黯,本就沟壑纵横的老脸更加衰老得模糊了五官。他抬起干枯的手指向王疾川道:“你不可以。”
“为何?”王疾川不解地看向老者。
老者欲言又止地看了王疾川半天,最后摆摆手道:“你不需知道。快走吧。”
王疾川道:“师父你要是不说明白,我就不走。”
王疾川的倔强又一次气到了老者,老者道:“川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咳咳咳……”
“师父,消消气。”柯必禄赶忙劝慰老者道。
王疾川也露出歉然之情,但他还是不改原则道:“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何只要我离开?”
老者没有说话,而柯必禄却忍不住道:“师弟,你就听从师父的吧,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王疾川听柯必禄这么一说,反而更加不解道:“为何要保护我?难道觋罗殿的人是冲着我来的?!”
这时,从屋外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人,看起来和柯必禄岁数差不多,他朝老者跪拜道:“徒儿古徐来拜见师叔!”
老者本是黯淡无光的双眼立刻变亮了,赶忙说道:“你快起来!”
“是。”古徐来刚站起来就听老者问道:“推演得怎么样?”
古徐来瞟了王疾川一眼,点头道:“推演完了。”
“怎么样?”老者踏前一步道。
“师叔放心,师弟不会丧命于此。”古徐来回道。
老者松下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疾川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什么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