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哥比我还要痴迷人类的文明,只不过他很怪!”
萱涵皱着眉头说道:“他一边痴迷人类文明,可另一边,却是对人族无比痛恨。整天在那说狠话。”
“说什么?”楚羽问道。
“他说……”萱涵犹豫着,看了一眼楚羽:“我还是不说了吧。”
“说说看,反正人族跟界魔是敌人,说什么都正常。”楚羽笑着道。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萱涵说道:“他整天说,人族必须彻底镇压下去,要摧毁人类的文明,打破人类的信仰,最好让他们什么信仰都没有!然后让他们推崇物质至上,享乐之上。最好连修行都彻底停止掉!这样,不需要很久,可能只是眨眼之间,人族的根基就被摧毁掉了。”
楚羽一脸无语,感觉萱涵说的,特别像地球重启修真文明之前的很多年。
被称为末法时代的那段岁月。
想想刚刚萱涵还在夸赞的这一切,不正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么?
难道这些……都是那个家伙曾经定下来的阴谋么?
好像差一点就让他给实现了啊!
只是差一点!
“不过呢,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哥跟你不一样,那就是一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做。我从家走的时候,他应该连破虚境的修为都没有。”
萱涵轻声叹息道:“用我父亲的话说,这就是人类说的烂泥巴扶不上墙,还死鸭子嘴硬,非得说什么自己的机缘不到,一旦到了,便可一飞冲天。”
“或许吧。”楚羽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萱涵的哥哥,真的是最古老画面中那个眉宇间带着一道疤痕的家伙,那么,说不定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时候到了,便一飞冲天!
只是,什么时候,才算真正到时候呢?
……
……
熏一步步走在虚空中,不断进行着推演,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出尘脱俗的气质,让她哪怕行走在这无人的空间中,也是那样的镇定自若。
从她身上甚至找不见半点孤独的感觉。
她只是有些想念她家里面的花花草草了,她觉得自己天生就适合做一个花匠。
尘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可生而为人,总是身不由己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摆脱所有人的存在而独自欢快的活着。
她也不行。
因为她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
那些人把她养大,教会她各种知识,让她成长,让她拥有今天这份气质……
她欠那些人的。
欠人的,早晚是需要还的。
不还不行。
债这东西,欠不得。
源天池那里的人,无论出来过的,还是没出来过的,都说着尘世的气息污浊不堪,难以忍受。
熏在出来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真正出来之后,来到这没有始气的地方,却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多么污浊。
相比终日呼吸始气的那种舒适,这里的空气似乎更加自由一些。
并没有污浊不堪,难以忍受。
“所以那些人真的很矫情。”
“所以没有出来过的那些人,更矫情。”
她自言自语。
“都没出来过,仅凭出来过的人带回去的那一点气息便断定这人间空气污浊,到底是空气污浊,还是他们的心……”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我的长辈。”
“倒是这人间一定有我没见过的花草,可以带一些种子回去,偷偷种下,看看在始气滋养下,它们多久能够生灵?”
熏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