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宫人禀报皇帝驾到,进位傛华的廖姬立刻领着一群太监、宫女,袅袅婷婷地迎了出来。
微微一福,柔声道:“臣妾恭迎陛下!”
望着廖姬微微隆起的小腹,刘永快步上前,轻扶住廖姬的腰身,埋怨道:“外面凉,让宫人们出迎即可,你怎么亲自出来了?”
廖姬摸了摸显怀的腹部,眼波很温柔,一脸满足,低声道:“陛下的爱护乃是君恩,臣妾出迎是符合礼节,礼,不可轻废呀。”
扶着廖姬进入玉堂殿,温暖的空气铺面而来,鼎炉中炭火熊熊燃烧,使室内的温度比殿外高出许多。
刘永立马感到一阵燥热,廖姬显然早就想到这点,咬牙细声道:“陛下,您别动。”而后她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十根葱嫩白玉般的手指灵活地剥开刘永的领口,褪去长衣袍服。
廖姬已怀有身孕,自己的骨血正在她腹中孕育,再过数月她便将诞下皇嗣,一旦她诞下的孩子是皇子,那么自己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一个拥有子嗣,血脉得到延续的皇帝,他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那么,对于小刘璿的安排就该提上日程了。
刘璿,自己的从子,便宜兄长的长子,孝怀皇帝子,原皇子。
从自己入主皇宫那一天起,小侄子皇子的身份就自动取消了,成了皇侄。作为曾经的皇子,原本的皇位继承者,他身份的敏感之处不能不让刘永暗生警惕。
如今新皇的子嗣即将诞生,那清宫——刘璿出宫居住也就势在必行了,居宿宫廷这是年幼皇子的权利,皇帝的年幼的弟弟当然也有这个特权,但与皇帝血缘关系更疏远一层的皇侄则不在此列了。
刘璿出宫居住,看似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但这是礼制所在,明正言顺。
但刘璿出宫的礼遇又让刘永犯难了。汉制,皇子封王;王之子,封列侯。
封侯显得太凉薄,至于封王……刘璿丧已经失了皇子的身份,该封什么好呢?
廖姬见刘永略蹙着眉,心思不属的模样,好奇道:“陛下,您在想什么呢?”
“刘璿近来如何?”刘永突然一问。
一提到刘璿,廖姬莞尔笑了笑,道:“璿长得胖嘟嘟的,煞是可爱。吃的好,也能睡。就是三岁了,爱撕和乱扔东西,前不久趁宫人不备,把太后的梳妆盒给扔到了长乐宫的假山后面。”
“他……还是皇嫂在抚养吗?”
“是呀,陛下今个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叹声气,刘永奔到床榻上仰面躺下,舒出口气,才道:“朕准备立刘璿为王,在锦里替他营造一座王府。”
现在蜀汉幅员狭小,每一块地方,每一个郡都是宝贵的,自然不可能实封刘璿。
“册封璿为王,可他才三岁呀,会不会太早了。”廖姬扶着肚子,慢慢靠到榻前。
“迟早的事。”刘永不想再在这个话题多说,扭头道:“咱说点别的,对了,朕已经遣使赍诏前往汶山赦免你父亲,现在他应该已在返回成i都的途中了。”
“多谢陛下,臣妾真的很感激,很开心。”廖姬喜极而泣,盈盈一拜,眼中噙着欢喜的泪,。
刘永吓得赶紧伸手拉她过来,小心地坐下,颇有感慨道:“若非你争气,朕也只有徒呼奈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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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刘永继续召集大臣商讨北伐一事,议事地点仍在东阁。
第二日,关于北伐的分歧并未因一夜的休息而减少,唇枪舌战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随着这讨论的深入,不同方针和路线的两个派系也越发分明起来。
刘永、魏延、李严、马岱等人支持鲸吞关中,突袭潼关,乃激进派;诸葛亮、赵云、马岱诸人希望稳步推进,先克平陇右,再言其它。
“奇袭潼关只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真是执行起来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困难。不可取,不可取!”镇安将军辅匡,摆摆手,一脸不赞同。
“纸上谈兵?当年高皇帝何等英明神武,淮阴侯多么能征善战,怎么未曾选择去打陇右。”御史大夫李严冷笑一声,驳斥道:“当年汉军采取不被敌坚守要点所牵制的战术,在集中主力击破阻击的三王军队后,除留下部分兵力围困坚守废丘城的章邯外,主力迅速东进函谷关、武关一线,完成了整个的战略部署。即使勇猛如项羽,也无法攻入关中,只能望关兴叹。”
“是到了后来,高祖才逐步攻克那些陷入死地的关中各郡。”
“没错!”魏延也出声援助李严:“下函谷关三个月后,攻拔陇西;六个月后,攻拔北地,俘虏章平;十个月后,攻占废丘,这时才完全占领了整个关中地区,那个时候,高祖已经东出函谷在彭城大败而回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应当一步一个脚印,不贪大,不务虚。”镇东将军赵云
从建兴四年下旬,在东阁讨论了北伐问题的第一次廷议,到十二月中旬,断断续续,有关北伐议题的廷议又举行了九次,可仍然没有令所有人满意的结果。
甚至期间丞相府参军杨仪还因为言语不逊,出言顶撞镇北将军魏延,被魏延拔剑相向,削去一缕头发,杨仪因此吓得泣涕横集。
闹了一场不欢而散后,于是在十二月月初,魏延便结束述职,启程返回汉中。
虽然没有达成朝廷北伐出子午谷取潼关的方略,但魏延仍不虚此行,在与丞相诸葛亮商议后,刘永下诏徙蜀郡、梓潼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