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持续难产中,偏偏又对主编承诺这个月肯定发书,虽然依旧对自己所写的东西肯定能得到读者的欢迎充满信心,但是找不到那种我自己想要的感觉,终究让我内心焦躁。 更新最快

文字分两种,一种是写给大众读者看的,另外一种当然是写给自己的。

前者是怎样的文字自不必说,那必须得是充满欢乐与趣味的,我就是想写给读者带来快乐的文字,哪怕当时自己的心情坏到极致。

即便内心满是疮痍,笔下的文字依旧繁花似锦。

这才是身为一个商业作家的自我修养。

现在我想写点文字给自己,无需在意其他,算是寻找一下重新与文字恋爱缠绵的感觉,同时也平复一下开新书前的焦虑与忐忑。

为此整个晚上都在翻阅我前写的东西,几乎都是写给自己看的文字,从一开始看得尴尬到头皮发麻,到后来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之中。

前的我,笔下的文字中总少不了“忧伤”二字,如果要给这个词再加个定语的话,那肯定就是“明媚的忧伤”了,那种从纸上满溢而出的矫情,正是让我看得尴尬到头皮发麻的原因。

如果这些文字是别人写出来的话,那我肯定表面上肯定他那堆砌词藻的功夫,说他文笔还是可以的,内心当然疯狂嘲笑此人,如果此人还要去写网文的话,那我肯定坐等他撞得头破血流。

为了证明我不是胡乱断言,我要将前写的狗屁不通的现代诗摘录出来,那个时候我的梦想真的是当诗人和散文家。

《虚与实的边缘》时光的刀锋完美锋利/将我的灵魂与身体剥离/在虚与实的边缘/我是现实/你是梦想/我的身体僵硬如冰/你的灵魂柔情似水/我总是用残酷来鞭笞自己/不断向前,脚踏实地/我不会在乎你,因为你的万丈豪情/你如影随形/我把你搁浅在磨光的镜子里/它是虚与实的边缘/你微笑着看我行色匆匆/我突然幻想与你重逢融合的刹那/伸出手来/发现你我可以重逢/中间却阻隔了/时间以光速苍老/时光的刀锋打磨了这面镜子/我知道你不会离去/但终究只是虚像

这首现代诗我一开始当然看了觉得尴尬,可能是因为通俗的东西写多了,再看那种不接地气的诗歌散文之类,就觉得它们太过矫情、无趣,然后从商业角度,将它们批判得一文不值。

可能在这个时代,也只有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大作家,写出来的诗歌、散文,才有人买账,不过对方可能买回去也不是阅读的,而是摆放在书架上,纯粹作为一种装饰品。

不过随着我持续的头皮发麻,我才发现当人尴尬久了,习惯了之后,那种尬真的令人酸爽,就好比看无脑爽的小白文,不去苛刻地追求合理与逻辑,那种智障般的爽感,可以让人一口气追到最新更新。

我想我对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苛刻了,我感觉自己仿佛践踏了他那内心戏多到让后的我头皮发麻的青春。

他的青春真的是一文不值,充满了孤独和忧伤,那一个字一个字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偏偏后还要被他自己拿出来狠狠鞭尸。

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去世了,就好像虚与实已经融为一体。

无论谙熟怎样的真理,也无以解除他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我形影相吊地倾听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响,此时的我真的理性到让自己都觉得恐怖,在这无人的深夜,也不会有任何人陪伴,毕竟人生是场与任何人无关的独自修行。

任由文字从笔端倾泻而出的感觉此刻并没有让我畅快淋漓,有的只是无尽的惆怅,或许在这一刻,那个死掉的他,短暂地在我麻木不仁的身体中复活了,所以才会让那个理性的我变得些许感性。

我不知道是不是再过,再看现在的自己,写出来的文字时,还是会再一次头皮发麻,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用这一篇文,镇压了一切会影响我新作的杂念,平复内心的失落。

原来作家的灵魂被永恒的孤独所包裹,期待有人可以理解与包容也终究不过是注定幻灭的梦境,能够依赖与信任的存在,只可能是文字而已。

在开新书之前,我便需要如今日一样,每天花五六个小时,无比专注地寻找这样的感觉,此刻的我,只属于文字。

一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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