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庭笑得畅快忘我,却着实将在场的雅音仙尊和任天行都吃了一惊。
这个万年不变的冰坨子,如今是犯了什么邪?
能叫云玄庭这样的人情绪失控到这个地步,这个叫李清雨的姑娘身上又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雅音仙尊沉不住气,她见云玄庭仰天大笑个不停,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她也不多废话,轻轻一甩裙摆,整个人便像是一只离了弦的箭一般,向着李清雨便直冲了过去。
只是还不等她的手掌接触到李清雨的身体,便先被一道金色的灵气束缚住了手腕。
“云玄庭,你…!”
没想到云玄庭会对自己动手,雅音仙尊愣了一下。
她的仙法修为自然比不上云玄庭这样的怪物,被金色灵气束缚住的那只手,更是好像被锁仙绳捆住了一般,怎么都挣脱不开。
雅音仙尊无奈,只得将身子一侧,避其锋芒,而用原本拿着彼岸花的那只手掐起法诀,运足了仙法,向着云玄庭反攻回去。
只是她这仙法还未出手,云玄庭便已经一个瞬移贴到了她的后背,不但将她的攻势瞬间消弭于无形,甚至连原本握在她手心里的彼岸花也瞬间被云玄庭拈在了指尖上。
“云玄庭!你竟当真对我出手!你就不怕我告到长生子仙尊那里!”
高手之间斗法,往往一招之间便定下了胜负,只有咋咋呼呼的小虾米会打上个三天三夜还毫发无伤。
只这一瞬,雅音便知自己不是云玄庭对手,当下也再反抗,只是傲然直立在原地,柳眉倒竖,凤眸狠狠的盯着云玄庭。
“云玄庭,你到底想做什么!还不把彼岸花还我!”
云玄庭今日之举实在太反常,不但雅音仙尊心下有些紧张,甚至就连一边的任天行仙尊也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玄庭,这彼岸花可是千年难遇的至宝,你可千万莫要轻举妄动。若这彼岸花出了什么闪失,你我几人怕是都要成为这九州大陆的罪人了。”
任天行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可是他这话中的意思,却并不像他的表情一样友善,反而是威胁满满。
不过云玄庭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被这样简单的两句话便威胁住呢?
在雅音仙尊与任天行紧张的目光中,云玄庭将手中捻着的彼岸花慢慢的送到了嘴边。
“玄庭!莫要轻举妄动啊!”
“你!你竟敢独吞彼岸花!”
在任天行和雅音仙尊的惊呼声中,云玄庭将那朵万众瞩目的彼岸花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的嘴边…
“呵~真是香啊~”
云玄庭轻轻的笑着,眼光带着些戏谑的瞟向紧张不已的雅音仙尊和任天行。
而他也没有依照众人的预想将那朵彼岸花吃进嘴里,而只是凑到鼻子边轻轻闻了闻。
闻过了,云玄庭轻轻叹了口气,将捻着彼岸花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而雅音仙尊和任天行也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默默的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雅音玄尊和任天行仙尊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的样子,云玄庭突然便产生了一种特别荒谬、特别可笑的感觉。
到底是谁聪明,又到底是谁痴傻?
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这么多年间,他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潜心修。
可是在他修为浅薄的时候,他还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心中的目标也还明确,如今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深,他的眼前反倒更多了许多迷雾,心里面也越发多了许多困惑。
直到今天,看着手中的彼岸花,看着仍在昏迷中的李清雨,所有的迷雾和困惑都好像突然便有了答案。
“雅音,你未免太心急。吃相也未免有些太难看。”
云玄庭一面揉捻着手里的彼岸花,一面低着头微笑着。
就在雅音仙尊和任天行都因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而有些提心吊胆之时,他却忽然轻轻的抬起头,看向雅音仙尊,轻轻感叹了这样一句话。
雅音师兄和任天行都没有想到云玄庭会突然这样说,两个人一时又俱是一愣。
不过片刻,雅音仙尊便也明白了云玄庭话中的意思。
她愣楞的看着云玄庭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儿,饶是她向来处变不惊,如今也不禁好似被人看穿了一般的心惊肉跳。
她不敢与云玄庭的目光对视,便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
耳边是不断呼啸而过的冷风。
站在残雪与冷风中的雅音仙尊,心中莫名复杂翻涌的情绪,也像这打着旋儿的狂风一样,冰寒刺骨。
就这样垂着头不知静默了多久,雅音才再一次又抬起了头。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又带了些笑容,就连形容举止,都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既是想吃,又谈何吃相?”
雅音仙尊轻轻的笑着,她眉眼柔顺,笑靥如花。
她的目光从在场的任天行、云剑青、李清雨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又停留在了拈花静思的云玄庭脸上。
“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公平?遵守规则既是公平,而规则是由强者创造。”
“彼岸花这样的至宝谁不喜欢。‘想要’和‘心向往之’又有何区别?”
“既然总归是想吃,好的吃相和坏的吃相,又有什么差别?总归是要吃便对了。”
雅音仙尊这话一出口,倒是反而叫云玄庭高看了她两眼。
云玄庭拈着花的手一停,人也一愣。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