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马叔和恩叔认为私有制正是资本主义的罪恶之源,必须予以消灭。那么私有制一旦消失,在未来社会商品生产也应消除,价值关系必将消失。
没有了价值关系,商品交换就不能自发完成。不过不要紧,社会可以十分简单直接地计划生产、计划分配。这就是计划经济理论的渊源。
在这种产品经济观支配下,就出现了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可以立即全面实现“一个国家=一个工厂”的设想,整个社会的生产与分配可以按照预先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来进行。
马叔恩叔自然是具有开创性的、前瞻性的、预见性的天才的政治学家和经济学家,不过他们毕竟是十九世纪的人物儿,也都未亲眼看到真正的社会主义社会。
他们提出的有关未来社会的设想只是一种预测,在考察商品货币关系问题时往往带有一般的推论性质。
原本列宁同志当然是认同这种推论的,但是自十月革命到1921年这四年以来的执政让他意识到商品货币关系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要完全消灭私有制,消灭价值关系似乎也不能一蹴而就,于是就有了新经济政策。
实际上,新经济政策意味着计划经济有着某种先天上的不足。
对于这件事情就连布尔什维克内部对此就有相当大的分歧,只不过目前列宁同志威望太高,暂时压住了而已。等他死后,这两派……好吧,苏共内部各个山头还要做过一场。
简要一点说吧,钢铁同志和布哈林为首的中央派斗倒了托洛斯基和季诺也维夫的托季联盟(也称为新反对派)。最后钢铁同志又干掉了坚持新经济政策的“大叛徒”布哈林。
在此之后,钢铁同志就开始“大转变”政策,不但废除了新经济政策,而且也改变了政治和意识形态领域。苏联社会主义不可逆转地走向了钢铁同志体制。
在苏俄之外的经济学界左右两派本来就对于计划经济的可行性争论不休,新经济政策的出现就好比沸腾的油锅里面加了一瓢凉水,让这场争论进入了高潮。
而我们的袁大师恰在此时抛出了《》,这顿时就引起了经济学界的注意。(笔者注:史实大致如此,当然略有夸张。)
当然啦,因为这年头没有ups和联邦快递,也没有各种“通”。所以目前还只是一部分美利坚经济学家们知道他的名字和这本书,这部分经济学家基本上都是纽约附近的哈佛、哥伦比亚、普林斯顿、乔治-华盛顿大学里面的学者。寄给欧洲那票人的书和信件还在路上呢。
“袁先生?袁先生!”
记下了标题的摩曼小姐等了半天,却看见她的boss呆呆地站在窗前,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一动也不动,不由得开口呼唤了起来。
“啊?!”袁燕倏这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有些不快地道,“摩曼小姐,请等等。我还在t……”
这件事情也不由得他不t啊。
当然啦,他不是在考虑这篇文章该怎么写。作为一位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这也没什么好考虑的。他自然是要幸灾乐祸地嘲讽一下布尔什维克和列宁同志,因为他们终于知道计划经济是一条不归路,不得不引入市场机制来着。
但是!但是!!但是!!!这篇文章一发表,他可就算是正式地得罪了全世界的共运分子了,也意味他正式地踏上反动学阀这条不归路,还正式地宣告他肯定是当不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了。
《》还可以说是一本学术著作,不过《新经济政策:市场经济在苏俄的‘暂时’胜利》那就是指名道姓地怼人啊。
就算日后他有机会从右派变成左派,这篇必定会实名发表的文章都是他的一大黑点。
要知道,他怼的还不止是革命导师,“苏共头号思想家(布哈林)”,连铁人大叔一块都怼进去了。因为钢铁同志体制连新经济政策都容不下,何况什么新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
哎呀,这要是把这几位得罪的太狠,老子会不会像“砸碎全世界反revolution头颅的革命巨镐”那样被人用冰镐来开个瓢呢?
此事不可不t到这里,袁燕倏那真是欲哭无泪,忍不住就曼声吟道:“苟……”
“皮卡皮卡。”
“大师球,这句诗是引用不是抄袭啊!你用得着皮卡皮卡吗?”
“宿主,这句诗是禁句,你就理解一下吧。”
我们的袁大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疲倦地走到书桌旁,一屁股坐了下来,自暴自弃地道:“摩曼小姐,你听到好了……”
“《新经济政策:市场经济在苏俄的‘暂时’胜利》是袁燕倏先生在1921年发表在《美国经济评论》上的一篇署名文章。当时西方世界对于苏俄实行的新经济政策的了解也不过是一鳞半爪。而袁先生以他强大的推理能力,深厚的经济学功底以及他独有的宏大历史观,洞见了苏俄新经济政策的来龙去脉和主要手段。让西方经济学界第一次见识到了袁先生在经济学上的才华。
这篇文章甫一发表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光文章标题就触怒了很多左派经济学家。而且他当时已经发表了博士论文《》里面也对社会主义颇多指摘,这也让他成了东方经济学家们的共同敌人。
他在文中指出的最为关键之处便是,虽然苏俄当局认识到了计划经济有着先天上的缺陷,不得不引入市场经济作为补充。但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内部体制和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