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丰在九华别院时很着急,可当他进入雄州后,重新调整心情,又不着急了。 都说忙中容易出错,事实证明,确是如此。 做事没有个计划,没有个主次分明只是知道急急急的,相反倒会误事。 明智的人都知道,急是最没有用的情绪。 一个劲的着急,搞的自己心烦意乱,很容易影响理智,混淆是非,影响判断。 所以,穆丰看到雷火车行就停下了脚步,随便找个借口混进车行,随着他们的步伐前进。 穆丰没想过直接去问他们一些,想要打探消息,宝仙九室天什么消息没有,他的级别够高,对他根本无需隐瞒。 正常的渠道,穆丰感觉是打探不出什么,他想的是,跟着雷火车行行走一段,听听没人注意的小道消息。 车行就是这样,一路走一路行,除了吹牛外都是民间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恰恰是这些小事件里有可能隐藏着大秘密。 穆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一个人坠在车队后面,除了偶尔吃两口酒,是不言不语的。 他显得有些怪异,可要认真感觉又发现,他很平常,没有什么特别。 这也就无怪雷洛天对他心生好奇。 “没有什么特别,其实就显示他有些特别。” 雷洛行低低的说了一句很绕口的话,雷洛天却瞬间就懂了。 都是江湖中人,能让自己隐在人群中,看不出什么异样,本身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穆丰能够做到这点,没人察觉讲不了了,一旦有人注意,足以对他心生警觉。 雷洛天低头,微微回首偷觑了穆丰一眼,看到他胯下那匹黑马,又瞄了眼随意挂在马屁股上的长刀。 老旧的黑色锦袍,骑着一匹黑色战马,挂着一柄土旧的长刀。 头上顶着竹笠遮住了脸,不过他们都看过这位客人的样子,是位跟他们差不多的年轻人。 一切都是平平常常的江湖客模样,看不出丝毫不对劲。 可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有些不对劲。 长在江湖上行走,感知锻炼得异常敏锐,绝对迥异于正常人,让他们能够发现常人发现不了的细微变化。 他们对穆丰有所防备,穆丰其实都知道,只要没人挑明,就这么默契的配合着吧,反正他也没想对雷火车行做些什么。 甚至他在后面看着这些人对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还有些感觉很好玩。 辛苦的穿过沙丘,临近官道,继续前行十数里,极目远眺已然看到前面片片黑影。 “东柳镇,快到了。” 雷火车行这帮小伙子掀起一片欢呼,紧跟着车队里的人纷纷撩起车帘,探出头向外张望。 继续前行,眼神好的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红墙绿瓦,阁楼林立。 东柳镇,看样是个不小的城镇。 有人抬头看了眼天色。 艳阳高照,天快到晌午,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一天最热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能够遇到一座小镇让他们歇息,吃点喝点,躲过最闷热难耐的午时,绝对是一件没事。 “不愧是雷火车行,这时间,赶得正好。” “就是,坐车就坐雷火车行的车,还安全,还舒服!” 萎靡了一路,看上去连哼哼都懒得哼哼的旅客们看到休息在望,一个个都精神起来,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骤然五子抬起头,耳朵一立,闪了闪,连忙回头向身后望去。 远处,一阵雷鸣般得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一片黑云由远及近驶来。 速度相当的快捷,眨眼间,烈马奔驰的声音就来到身后。 “让让,让让,都小心点。” 雷洛天也被惊动,扯着脖子,指挥着车队,怒喝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有汉子抖起精神,在马背上直起了身子,向后眺望。 “小心点,你...” 五子眉头一皱,一把拉过汉子躲到了路边。 汉子不提防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队烈马已经呼啸而来,奔驰而去,毫不停留。 凌厉的风声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堪堪是擦着他的身边驶过。 如果汉子挡在前面,绝对危险。 看那架势,不是一刀,就是一鞭。 “我的老天,咳、咳、咳。” 马队呼啸而过,带起漫天飞沙将整个车队笼罩,人们不约而同的呛了起来。 “这也太霸道了吧?” 事发突然,穆丰却早有防备,斗笠一拉遮住了脸,抬手抻起袍袖挡住了鼻口,扬沙虽大,却无奈他何。 然后,待飞沙消散时低低的问了一句。 “能不霸道吗,人家是钟武王三子,果列侯刘元的阴山卫骑。” 雷洛天冷笑一声,刚刚吃的这个亏很是让人窝火。 可是,看着远去骑兵的背影,却又只能干干的咽了下去。 这世道,什么也没有军队蛮横,还不讲理。 窝火,你也得受着,如果不服敢去讲理,那就给你一刀,看你还讲理不讲理。 “阴山卫骑!” 穆丰抬头眺望一眼,看到那队骑兵迅速的感到东柳镇,尽在城门口略做停留,就冲了进去。 一队骑兵没有一个下马的,横冲直撞就闯了进去,小子的厉害。 “果列侯的亲兵侍卫。” 说着五子的声音压得低低。 “果列侯是钟武王三子,据说最得钟武王偏爱,极有可能成为世子,继承王位的存在,阴山卫骑是他最强铁骑。” 雷洛天冷笑一声道:“那可是号称雄州最强骑兵,要与背嵬军相媲美,美的他。” “雄州最强...” 穆丰咧了咧嘴。 “嗯,他们的确很强,但也没那么夸张。不过他们从不轻易离开果列侯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