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合懑的出现,其实意味着穆丰已经回归中军大营。
这个旁人没有感觉,岳鹏举却在第一时间想到,随即他将悲哥、孤竹剑拍到吴桐、尤中会那里就是准备与穆丰会面。
果然,这边弓箭手刚刚开启攻击,彤城儿就跑了过来把他叫走。
“我这一拳显然让三蛮感觉到疼了,下一步羊角山必将成为两军征战的焦点,任务很重。”
穆丰认真的看着岳鹏举。
岳鹏举冷然看着穆丰,异常认真的一点头:“背嵬军不只是你和我,五虎将任何一位都能独当一面,秦煌、容欢、楚湘竹、段薇、悲哥也各有手段。”
穆丰笑了,抬手拍了拍岳鹏举的肩头,转过身看着桌案上的沙盘。
“容欢、楚湘竹不能动,让他们牢牢看死东西两路岔道。段薇的先锋军和秦煌的摧锋军我留给你,游奕军我带走。羊角山隘口,就靠你与五虎将了。”
穆丰抬头看了眼岳鹏举,岳鹏举没有说话,重重的一点头。
“前军的支援有三军为后盾,胜捷军和破敌军的支援只能靠杨惠存的后军了。”
穆丰揉搓着手指,目光定定的看着沙盘。
偌大一个沙盘,前半部,也就是靠近羊角山处的那部分,十分清晰的标注着三条道路,这是游奕军的功劳。
可后半部分,不能说是后半部分,应该说包括中间区域的大部分,也就是百里藏兵峡那一部分十分模糊,几乎只有一个大概轮廓。
那是穆丰和荀洛两人出入其间,临敌侦查的结果。
这也就是穆丰两人,既有超凡的修为,又精通兵家战术,换二一个人,后半部分只能是空空无也。
百里藏兵峡,宽的地方能有十几里,窄的地方只有十几丈,崎岖起来人马难行,平坦起来一望无际皆为良田。
在外面看上去不过是两山之间一座峡谷,实则走进去却会发现,原来这里有河流,有山谷,有湖泊,藏兵数十万,完全可以不求人。
藏兵峡真正的通道不是南方,面向帝都的方向,而是北方,直通古州的那一侧,那里才是数十万大兵安然出入的真正路口。
幸好是这个样子,否则背嵬军这区区十几万人马挡在通行大道前,在三百万蛮军面前,不亚于螳螂奋臂,以挡车辙,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因为那不是抵御外寇,保家卫国,而是送死。
凭人数,看兵力,三蛮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直接把他们碾压成粉。
甚至就连现在,在穆丰临战侦查时已经发现,藏兵峡内,蛮军已经在开辟新通道,可以说不消太长时间,这个崎岖狭窄的南路就会出现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通道。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不能成为阻挡他们南侵的障碍。
小小一个羊角山隘道更不能成为背嵬军的屏障,还敢阻挡,一样会被海量蛮军碾压成粉。
这也是穆丰为什么把兵权交给岳鹏举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冷酷的寒冬即将过去。
当草长莺飞的三月来临,制约蛮族前进的青草拔地而起时,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了蛮军进攻的步伐。
是的,真正制约蛮军前进步伐的不是其他,不是补给,不是粮食,仅是喂养马匹的青草不足。
蛮军从春季攻略东陵王朝开始,率先攻打的是烈州、古州、岩州三国。
三国无力阻挡,只能让开通往中州的道路,让三蛮在夏、秋两季杀入中州。
在冬季来临之前,三百万蛮军一路杀伐,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直到冬季来临,天地变为一片荒凉,未曾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稍微阻挡一下三蛮前进的步伐。
当寒冬来临,失去补给,只能靠攻城略地就地补给的蛮军终于收集不到足够的草料,尽显疲惫的战马终于无力支撑高强度的奔行与征战。
最终,三百万蛮军隐匿在藏兵峡。
中州通往帝都的道路上,唯有这里因为独特的地形地势,略微有些四季长春的景象,还能有些青草让三百万战马勉强过冬。
勉强也就意味着,这里虽然不能让战马吃饱,却也饿不死。
于是,势如破敌的三蛮终于停下了进攻的脚步,开始休养生息。可正是因为三蛮选择了这里,才让穆丰他们知道,东陵有人通敌,否则如此隐秘的地方,连东陵人都很少有人能够想起,三蛮怎么可能知道。
道理是同样的,当穆丰想到这点时,瞬间就明白,蛮军真正亮出獠牙时,就是春暖花开,草木萌发之时。
战马一旦有了力气奔跑征战,那个时候的蛮军是何等威势,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如果再给他们配上精良的,东陵王朝特有的攻城利器,帝都....
穆丰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不寒而栗。
因为他又想到北宋末年,那让所有宋人都感觉到耻辱,一回想起来就感到冰寒刺骨的一幕。
也许,我还是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但我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至少,问心无愧。
穆丰带领着荀洛,点起一千游奕军,统帅着军使梁启文,副军使徐景睿,军头八小彪,在夜色来临时悄然离开了背嵬军大营。
背嵬军,似乎从成立之初到现在,军制配给就一直很有意思。
十五万的军队,几乎跟帝都上四军相仿佛了,算是相当大的军队编制了。
可帝都上四军是什么样的军队!
那是禁军中的精锐部队,是禁军中的上兵,统领的是都指挥使,是张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