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仅仅代表一种感情,或者说是一种情感。
就好比现在,明明耿南辅知道耿金忠的事情,他不想说,仅是给出一种说法。
家叔不过是一枚棋子,这是多方势力角逐的结果。
然后就结束了。
其余的理由,任由你去猜去想。
看到耿南辅这样,穆丰无奈的笑了笑,他说不了什么。
殷无咎也是无奈因为他同样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无力的把耿南辅挥退。
为什么?
明明耿南辅知道些什么。
穆丰、殷无咎都知道耿南辅一定知道点什么,却只能无奈的让他离去,什么都做不了。
无他,势力俨然,让殷无咎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换一个人,换一个小势力人物,不说,骨头渣子都能被榨出油来,还怕你不说。
可耿南辅偏偏是大势力弟子,不说他是狄淩的师侄受狄淩委托照看爱子的身份,单说无为居这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庞然大物。
这个时候,别说逼供什么的了,如果耿南辅出了点什么问题,无为居都有可能那他们是问。
所以,穆丰、殷无咎只能让他离开。
“你也回去吧,省得荀叔惦记。”
穆丰看到耿南辅还站在那里,拍了拍彤城儿的肩头,催他离开。
彤城儿不想走,可看到师兄的样子,只能无奈的一瘪嘴,没有耍脾气耷拉着脑袋,乖乖的离去。
其实他对父亲的往事十分感兴趣,很想知道个子午卯酉来,但此情此景,那事显然已经结束,同时让他真正乖乖离去的原因还是荀洛,当年当事人之一。
“我去问荀大叔去!”
想到这里,彤城儿脑袋一扬,急不可耐的拉着师兄向回就跑。
“没热闹看了,你们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穆丰又向高阳浚、容晨月、玉笙寒三个人挥了挥手。
“穆兄,要不进里面休息?”
高阳浚上前一步,叉手而立。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结。
高阳浚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犯那个傻,乖乖的让人家进屋不久得了吗,非得把对高阳博的气撒在穆丰头上,结果撞了个大包是吧。
现在不但把丑丢在外面,让整个东陵的人都知道他高阳家子息不和,回去恐怕还要被老爹和家老责罚。
看来,自己争家主的路途更加曲折了。
“不用,给我拿两坛好酒就行了。”
穆丰的手搂起大夏龙雀,身子向后一仰,斜斜的靠在青石之上,胳膊一伸一回,支着脑袋,肘部担在一个尚未开封的酒坛之上,两腿一曲一直,做出一个蓝采和倚篮醉卧酒的姿势。
看这架势,显然今夜就在这里过了。
高阳浚眉头微蹙,却也无奈。
这位大神想做什么,他难道还能让人做出改变不成。
叹息一声,转身走进清楼,吩咐下去,再拿几坛翠影碧香送来。
容晨月、玉笙寒对视一眼默默的向穆丰一叉手,悄然退下。
今日的事和他们无关,但有容欢和玉家几位在他们也不能说跟穆丰全然无关,至少表面的功夫不能让人跳出毛病来。
其实,在高阳浚为难穆丰的时候,他们在屋里没有阻拦,在家族里就已经减分了。
幸好他俩没有高阳浚的野心,减不减分,出入不大。
仅是片刻,刚才还聚集一群人的地方只剩下穆丰、沈襄、殷无咎仨人了。
穆丰的目光落在沈襄身上,很是奇怪的打量着他。
说起来,不管是留下的还是走开的,多多少少都跟他有点渊缘,唯有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沈襄备显突兀。
沈襄显然也知道,手在怀里摸索一下,似乎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恍然想起,平时揣在怀里的酒葫芦已经分没了,不由啧了啧舌,把手又放下。
穆丰注意到沈襄的动作,手指一勾,挑起一个酒葫芦来,打量一下,笑了:“这个葫芦很熟悉,跟酒剑宁道行那个大葫芦差不多呢?”
沈襄一笑:“宁道行正是在下师兄。”
穆丰恍然笑了,抖手把葫芦抛还给沈襄,道:“在东平府,丰与宁兄一别至今未见,却是不知道宁兄可还在剑鸣山庄?”
沈襄也笑道:“师兄虽然没在剑鸣山庄,可还在济州,济州,或是说韵州国,乱啊!”
穆丰颔,他也知道现在韵州国乱,苦行道、白翎军还有老笔斋同时搞事,一刻不得闲。尤其白翎军凑热闹一般的响应老笔斋,奉老笔斋主人曾臻为楚王,立国澄州。与开府濮州,自号齐天王的刘锦遥相呼应。
而这一时期,韵州元氏王不知为何沉默不语,只是守着凉州屹然不动,任由叛军作乱。
“少爷...”
穆丰沉默不语,沈襄也把玩着葫芦沉默下来,这个时候季乐突然身子向前一伏,靠着殷无咎耳旁低低呼唤了一声。
“额!”
殷无咎怔忡一下,恍然回过神。
“少爷,韵州大乱!”
季乐抿了抿嘴,低声细语的吐出几个字。
“啊,是啊,韵州大乱!”
殷无咎随意的回了句,然后又低下了头,神识飞散,不知想些什么。
季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殷无咎这幅模样,咬了咬嘴唇默默的闭上眼,向后退却。
“父亲...”
季晴川看着父亲的模样忍不住低低呼唤一声。
季乐默默的摇摇头,没有言语。
季晴川眼色复杂的望着殷无咎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