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息庄,两位翟大爷,还有一对,能把十二杰抹去一半的施姓女子。
另外又出来一个求助拳的费爷。
浓浓的江湖恩怨,跟古州、韵州截然不同。
穆丰想来,他在古州韵州行走,那里的厮杀都离别开政治的图谋。
或是阴谋造反的,或是替人挡刀。
这里呢?
穆丰回头看了看云从天,发现他眼中也露出浓浓的好奇。
左右无事,还不如去看看中州武林是什么个样子。
十几日相处,穆丰云从天已经有了几分默契,不用说话一个对眼就明白对方的想法。
同时一笑,叫了两盆饭,把菜肴往里一倒,两人同时低头,稀里呼噜开造。
眨眼间,连菜带饭的,一人消灭了一盆,才舒舒服服的他起头,抻了一个懒腰。
瞬间,穆丰就看到那个爱笑的小丫头,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们,似乎在怀疑,这俩人怎么这么能吃。
看到穆丰抬头看着她,小丫头不仅没有害羞,相反还伸手虚空比划一下,比划着穆丰刚刚放下的盆。
那手势,比她的小脑袋都要大上一圈。
穆丰有些愕然,看了看她比划的手势低头又看了看空空的盆。
没那么大呀!
穆丰指了指盆,摇了摇头。
小丫头咧着嘴露出一口小虎牙,摆出一个鄙视的脸型,似乎在嘲笑穆丰敢做不敢当。
真没那么大...
穆丰无奈的一摊手。
“小湘玉,你干什么?”
小丫头的动作有些大,顿时引起老妇人的注意,眉头微颦,嗔叫了一声。
瞬间,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收回手,没敢说话,噙着脑袋低头不语。
这个小丫头大约有十几岁,因为人长得小倒是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大。
整个岁数,顽皮是她们的本性,胆子倒是不大。
穆丰跟古板的文士、彪悍的白爷不同,人长得清秀,又有一股子淡泊儒雅的气质,很是能吸引小儿们的欢喜。
所以小丫头不怕他,而他还能放下架子陪着小丫头玩耍。
这是老妇人没能想到的。
等她顺着小丫头目光所向望去时,穆丰已然收起笑容,端正的站在那里。
老妇人看了穆丰一眼,又扫过桌上硕大的两个盆,眉头微蹙。
不管穆丰再如何儒雅看他的装束以及手里提着的大夏龙雀也能知道,这不是出门行走的世家公子,就是江湖人。
而这两种人,无论那种都不是她们喜欢接触的。
不仅是她们就连那三个行脚商人也是匆忙的叫了桌酒菜,准备回房享用。
穆丰向老妇人颔首示意,然后跟云从天回转房间。
这里是岳州,跟古台府那个越州音同字不同。
岳州不大但是很繁华,如此偏僻村镇,穆丰随意走过就感觉到这里比韵州内陆还要繁华。
想来也是因为他毗邻韵州,是两州商通关键要道。
不说别的,就这简陋客栈都能看到三个行脚商人就能知道,进入州府郡县会是如何。
云从天哈了一口气,看着淡淡的白气,咧了咧嘴:“这里可是比韵州冷多了,你穿的够不够,要不去成衣铺换一套。”
穆丰摇了摇头道:“中州算什么冷,你去古州待两天看看。”
他抖了抖身上暗金色虎袍,即便不算太玄大能的体质,有这身天仓吞天虎袍他也不会冷。
穆丰这一身装束还是桐城关那位尤小娘子亲手缝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无一不是。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几番大战过去,穆丰从未受到过太重的伤势,这身装备起了重要的作用。
不说别的,古泾河上跟苦行道君张姒一番大战,肩头上的创伤如果不是宝衣为他增加一层防御,可是不能那么轻松。
可是,经过这几番大战,宝衣明显的有些破旧。
破,都是边边角角不太重要的地方,找个高手修补一下还是完整无损的。
旧,就没有办法了。因为它不是随着时间自然老旧的,而是经过太玄大能的罡风玄元侵蚀,那比时间流逝还要严重。
如果宝衣上不是有虚纹存在,任何一个太玄大能的掌风过处,衣物都无法保存完整。
像云从天的衣物就已经换了好几件了,所以每一次他看到穆丰身上的虎袍,脸上都会多出一种浓浓的嫉妒。
“这个,是让人嫉妒不来的。”
穆丰耸了耸肩头,故意看着云从天的脸。
云从天一扭头,看着窗外。天色渐晚,两人顺着窗口望向天外。
山峰如银,天地一色。
从北方平原刮来的砭骨寒风,冰住了天,也冻住了地。
天空上,云层低低的飘着,密密铺在头顶,一副暴风雪随时都能降临的模样。
地面上的白雪铺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最后被坚冰封冻。
天还没黑,可路上却不见一点人影,所有人都早早的猫在家里,守着通红的火炉糗着。
打死都不远出去。
所以,猫冬猫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不仅人是这个模样,荒野上也是鸟兽绝迹,不仅野鸡野兔野狼不见踪影,就连鸟雀的孤鸣也听不到一声。
凄凉、苍茫、死寂,仿佛是现在唯一的景象。
看到这里,云从天突然笑了:“这个样子,你说包围大山去搜寻两个人,不是疯了。”
穆丰淡然道:“问题是,脸都被打肿了,不疯也得疯。”
云从天愣愣的一点头:“也是,江湖人看重的就是脸面。脸比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