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青年身后老态的人,看到的当然是老范了,而这个老迈的水匪也不是别人,正是运城王家的家主王仁,他的身后跟着的也不是陌生人,而是那个身份特殊的王家小少爷,王怀恩。
“爷爷,是那个韩振汉的手下”
王仁当然也看了出来,但是民不与官斗,就算是官方再软弱,匪天生也都是怕官的,更不用说,官船足足有十几艘之多,大船固然有大船的优势,但是小船也同样有小船的特点。如果真的要动起手来,吃亏的一方肯定是老范他们这边。
无论从人数上,还是在船只数量上,更重要的就是水战时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水文的因素,这个水文实际就是水下的地形,在没有主动动力的情况下,船只都是靠自然界的力量带动自己。内陆水战尤为如此。
其中一个是风向,因为山川地貌的走势,导致靠近一些山川附近的水域,会有一些不同的风向。这个风向可能只集中在某一个位置上,另外就是水文,水下的地形不同,会导致水下的暗流有会有不同的走向和变化,时快时慢如果将船只摆到暗流的位置,自然会得到速度上的提升,如果走近了什么涌洞附近,导致船只打晃,严重的都会打起转来。
“我看到了,他在官船上你能有什么办法,并且这也就是个小头目,弄死他只会打草惊蛇。”
“那个在船头上骂人的小孩是谁啊?”
这句话还是王仁说的,只不过不是跟他的孙子说,而是问他们带队的那个年轻人,
“王长老有所不知,那“李”字认旗,是我们鄱阳湖水匪祖宗旗,我们能经历这近百年不倒,第一靠的是我们行侠仗义,第二靠的实际上是我们纪律严明,而这纪律就是那旗子里留下的,您入伙以后不久就去了运城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
退走的鄱阳湖水匪,和前进的官船船队完全是两个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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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灰溜溜走掉的水匪不同,在官船的旗舰上的李赛宝,气哼哼的在船上各种暴走,他老师王坚也不说,也不管,只是喝着茶看着风景,而边上的老范,不无担心的看着那个四处暴走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劝一劝。
看着老范一脸的担忧,王坚最后也忍不住开口劝了老范一番,
“这鄱阳湖的水匪,就是当初岳家军的水军,因为气不过秦桧这等奸佞害死了岳元帅,所以就在此落草为寇,太平年景就在鄱阳湖洞庭湖周围打鱼为生,动乱的年月就开始化民为匪,但却从不为祸乡里,那里有水匪响马,他们还会去主动剿灭收编了对方,加上这洞庭湖,水道复杂,没有详细水图的人想找到他们的老巢都难。”
“哦,想不到这水匪还有跟李兄弟一样的来头,哦,怪不得李兄弟那旗子一扬,这伙人都统统的走掉了那是祖师爷的旗子啊”
这王坚解释一番,老范自然也就听的懂了,原来同根上是一家人,只是一个为官一个为匪。李赛宝生气的也可能是因为这伙水匪跟自己老祖宗的也渊源而生气,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所以才有一声骂,喝退数千匪徒这样的原因。
“他们老李家,自岳元帅西去之后,就开始隐世不出,也要求子孙不得外出,原本也不是小户,生活还算是富足,赛宝这小子,他爹本是文人,但是心中却是惦念国朝,胸有抱负,但是无奈他爹抱着家规认死理,所以就找到了我,把他这个宝贝儿子,送到了我手里,这赛宝,赛的就是李宝的“宝”啊”
这样的话今天这间事情的原由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整支船队驶进了鄂州城后简单的补充之后将会改道北上,随后的下一个大城市就将是整只船队的目的地,襄阳城,并且从运城到襄阳的距离来看,老范他们到达的时间,跟走陆路过来的队伍的速度应该是接近的。
只是最后的这一段路程却是非常的不好走,倒不是说这路有多难走,主要是因为,这一路都是北上的路程,并且水流的速度一点也不慢,如果没有纤夫想走上去只能等到大风天气,并且还是刮北风才行,这个初春的集结不刮南风就不错了,还苛求能刮上北风实在是太难了。
这个问题在老范的面前跟本就不是问题,真正财大气粗的人,早就算好了这段路的难度和阻碍,所以老范没有废话,直接让人把十几个箱子抬到了李赛宝的船舱里面。
几日相处下来王坚早就相信了,老范的话,就在刚刚进到鄂州的时候,老范就那出这么多的钱财,这回王坚更是兴奋了,这个老范口中的团长,办事周全,滴水不漏,推断判定更是准确详细,算无遗策。现在又展现出富有的财力,还有果决的手段,这个人当真是越发的让王坚想要认识。
在鄂州雇佣了一千多名纤夫,三百多匹骡马,使得北上的船队没有任何的减速,反而还遇到了几天顺风顺水的天气,这使得一向喜欢节俭的王坚大呼浪费钱,经过了六天的时间,船队就到达了百里之外的襄阳。
那两千名壮丁,早就在三天前就已经到达。并且都驻扎了下来。带着这两千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管理整个兄弟会,运城现在民间的大财神乔志勇,看到乔志勇老范表现的十分的亲切,俩人在乔志勇的帐篷里面聊了快一个时辰的时间,才依依惜别。
乔志勇可以说是整个新一团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现在也早就变成了“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不涉及太大问题的事情,老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