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有美人颜湮烟,薄粉白壁百媚生,乃天女尊也。又有美人苏玉珩,倾国倾城不为过,杀人如麻却灿若谪仙,乃魔教苍狼教至尊也。
这颜大小姐高冷,唤她美人也只是皱皱柳眉仿佛西施捧月。但如果有人敢在苏玉珩面前称他为美人,基本就等于去阎王殿喝茶了。
得天女者得江湖,从四年前阐天门道破无忧道人第二个天机后,江湖就开始轩然大波,今年天女颜湮烟及笄,江湖才俊各个骚动不已,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摇姯在自家小饭馆翘着个二郎腿听着楼下请来的说书先生侃侃而谈魔尊和天女因爱生恨正邪不两立的凄美爱情故事。虽说早过了饭点,饭馆里宾客满座,更有甚者丝绢擦面,嘴里只叹孽缘虐缘。
这个奇谈已经上演了大半个月,无奈大家都百听不厌。摇姯看着那些平时喊打喊杀现在抹泪叹气的江湖人士,一边鄙视一边将茶水又翻了一倍,茶水钱涨得也是理所应当,除了她的小饭馆,还有谁敢编排魔尊。苏玉珩明明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尊主,在评书中变成了儿女情长柔道心肠,原作俑者很得意这样的桥段是出自她的神笔之手,残暴型魔尊和禁欲系圣女就是简直话本里的天生一对。
其实这苏玉珩跟她算是有过一段往事,只不过这往事提起,分分钟要出人命的。
摇姯穿越到一个小女娃身上时便认识了他。那时的苏玉珩俨然一位玉面小书生。四年前的一场霍乱后,苏玉珩大放厥词扬言要将武林四大门派之一的清风派铲草除根,好巧不巧,摇姯正是其中一员。小时情窦初开她常常跟着苏玉珩身后跑,或许是因着这个由头,摇姯是清风派少数几个幸免于难的了。
按摇姯自己的说法,风华绝代的她和当时的魔尊是两小无猜,才敢在评书中那样编排他,不然借她八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前些日子魔尊正式出山接管了苍狼派的大小事宜后,清风派在短短一月间从上到下死的也七七八八,魔尊连他的娃娃亲清风派千金千语依都没放过。更有传说魔尊已练到琰鸣决第九重,走火入魔后誓言绝不留一个清风派弟子,惹得江湖上人人自危,生怕会殃及池鱼。
当摇姯听说清风派扫地的柱子哥都死于人手时,她毅然决然收拾好细软躲在江南水乡一个小镇上另开了间小饭馆苟延残喘,不是她不相信年少时候的青梅竹马,实在是那个她口中所谓的青梅竹马好像对她也没那么上心,还是自己的命要紧。
江南的初冬北风吹起来也是凛冽的很,稍不注意保暖细嫩的皮肤就会被寒风刮出一道道小口子。
摇姯向来惧寒,今年寒风一刮她就躲在小饭馆里没怎么出过门。
掌柜的是摇姯花重金请来的大帅哥,估摸着是哪家跑出来的贵公子,顺手被她捡回家了。平时傻乎乎的除了那脸那身段,一无是处不说,还经常给她添乱。但摇姯不为别的,就当是赏心悦目,毕竟人生苦短,止不住哪天就去喂魔教养的那群恶狼了。
自从魔教开始大屠杀清风派后,摇姯天一亮睁开眼就要唱一首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上苍让我们不相遇。
这天微风习习,按道理来说是个好灶头,楼下鬼哭狼嚎惊天动地,摇姯想不醒也难。“呆子!“摇姯身上挂着件松垮垮的睡衣,敲了敲墙壁,坐在床上大喊隔壁房的掌柜。
良久,隔壁房间旁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喘气声:“又怎了主子?”
摇姯朝着墙壁翻了个大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花钱请你来做掌柜的不是让你每天在房里练那甚么破功的!外面吵成这样你快去看看。”
楼下的喧闹声哑然而止,摇姯吁了一口气,这个呆子总算听话了一回。
她慢悠悠起身嘴里还骂骂咧咧:“我看看是谁大清早就来闹事,我要扒了他的皮。”
突然窗外探出来个人头,呆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在窗外晃悠。
摇姯连忙将衣物披上企图掩盖已经暴露的春光,手指着他颤颤巍巍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跟你说过无数遍不要走窗户,二楼的窗沿我修过多少次啊,从你的月钱里扣也扣不完!”
俊俏公子好似对眼前的撩人春色视而不见,低头看了看脚下已经摇摇晃晃的窗沿,一脸平静:“主子,没必要修葺窗沿,反正你也呆不久了,魔教大长老请你去楼下喝茶。”
摇姯心惊吓得手一松,衣物就掉落下去,露出粉红色的肚兜。
他眼睛闪过一丝奇异的哑光,很快又恢复了呆呆的模样。呆子小嘴一撇无奈道:“自作孽不可活,早就跟你说过魔尊不喜世人议论他,你还每天换着法去编排。你还是把衣服穿好赶紧逃命,诱惑我也没用,大长老我打不过,先走一步。”说完双手抱拳想行个告别礼,竟忘记了自己是在窗沿上靠着手扒住,就这样直挺挺倒了下去。
摇姯气的发抖,“背信弃义,一月一百两工钱给你玩的吗。”摇姯指着楼下摔个狗吃屎的青衣少年破口大骂。
“二楼有动静,小心她逃跑!”几串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顾不了那么多,摇姯披上件外衣也准备往窗外跳,就那么电火雷鸣的一秒,脖子上一把银剑在阳光下折射出悠悠的光泽,剑上一串血珠顺着光滑的剑锋落在她脚边,还带着新鲜的血腥味,吓得她不敢动弹。
这人武功造诣极高,她甚至都没看到过人影经过,剑就架她脖子上了,难怪呆子会溜之大吉。
她举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