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弗琳已经离开了好一会,脚步声依旧在娜玛心中回荡。
“吾主啊,我只能等待吗?”
娜玛锲而不舍的继续祈祷:“当初我迷失在神陨高原上时,您指引我来到帝国,为您伸张律法即正义的真意,结果却是这样……”
“这跟世界是不是需要重启,凡人是不是要重来无关,而是这样的裁定,不该由陛下您做出吗?”
“现在却是反过来的,是海姆陛下先有了神意,陛下您才做认定。”
“难道奥弗琳说的是对的,律法的正义,仅仅只是让海姆陛下的神意有您的背书而已?”
“律法不是该伸张纯粹的正义吗?不管这样的纯粹是对神祇而言,还是对凡人而言,或者有神人相接的理想境界,都该只是您的道路,您的神意才对。”
“我绝不相信,您会屈服于海姆陛下,我也不接受自己只是让秩序教廷看起来像是众神信徒之廷的表面妆点!”
不经意间,娜玛也向自己的神祇提出了严厉的置疑。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大胆,或许是诸神对奥弗琳的谴责毫无回应鼓舞了她,或许另一个听起来成熟了许多,但在她心中永远稚嫩的嗓音又开始萦绕心灵。
“姐姐啊,我在这里干得很不开心!”
“我整天得跟那头无耻的、邪恶的、节操丧尽、恶贯满盈的小银龙斗争,从她嘴里和手上争夺每个贡献点、每个金蒲耳和银艾尔!”
“我还得跟那个早就潜伏在革命队伍中的尖耳朵邪魔斗争,从她满地挖的坑洞里挖出一枚枚金币银币,到现在我都想不通她凭什么既是财富魔女,又是传递诸灵平等信仰的告死魔女。”
“所以啊姐姐,我太累了!我势单力薄!我在孤独的战斗!”
“来帮我吧姐姐,这里太缺乏正义了!”
“正义魔女?哈哈……哈哈哈……咳咳,差点被口水呛死了,这个话题我不能继续了否则我会死的!”
“公正魔女?公正是伊斯玛特那条道路的延伸啊,不计较法文律条这些形式,只关心事情实质。”
“我们赤联其实也需要律法即正义的!小红陛下亲口说过,赤联也要通过律法伸张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这也是赤红正义的体现,当然只是其中之一哈。”
“姐姐你来了的话,我们的正义魔女奇丽殿下就可以退休了,至少在大多数时候我不必再见到她了,想想就松了口长气呀!”
“对了姐姐你还可以见到夏安呢,不过朕见到了应该会很尴尬吧,那家伙完全暴露了本性,想想我们那些年跟着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哎呀不行,一想就恨不得用脑袋砸键盘!”
“老实说如果没有奇丽和夏安这对赤联之耻,还有那头小银龙和那个尖耳朵,我会给赤联打一百二十分的。现在只能打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小红姐太骄傲。”
“她那个神啊,尾巴一翘就能翻天的,很不靠谱。”
“总之……姐姐,你能过来,和我在一起吗?”
妹妹妮可通过特殊的渠道,用传讯器发送给她,最后抽着鼻子说:“我知道刚才那些话都是白说,你还是会坚持你的道路,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或许有一点点可能性呢。”
“姐姐,我好想你啊……”
妮可,我们彼此都把生命和灵魂献给了不同的道路,不应该再有羁绊了。
娜玛努力用这样的信念压住心底荡漾的波澜,一股酸热的气息还是涌上了脸面。
妮可、拉尔夫、梅恩……还有当初夏安迪亚的那些圣武士们,秩序女神肯定不会给他们船票的,对吧,因为他们不容于海姆陛下的永恒秩序。
所以,并没有什么纯粹的正义,龙尔德陛下的正义就是海姆陛下的永恒秩序,而不是律法本身。
不断深入的渎神之念终于惊动了神祇,浩瀚的神音自冥冥中轰入娜玛心中,令她骤然醒悟。
娜玛惶恐的跪在地上,准备领受神祇的责罚。
“吾不怪罪你,此时此刻,的确是神祇与凡人共同面对的……艰难时刻。”
龙尔德说:“至于你的疑惑,吾只有一言,哪怕世界毁灭……”
娜玛下意识的抢答:“正义也要伸张?”
龙尔德的神念荡动了一下,像是在苦笑:“都忘了你与那位赤红陛下的人接触过,听过这样的话。”
神念变回肃然:“是的,哪怕世界毁灭,正义也要伸张,这说明的确存在着纯粹的正义,而吾的道路,正是以律法践行这样的正义。”
娜玛问:“所以,海姆陛下为了创造永恒秩序,不惜灭世重启,符合您的正义?”
龙尔德回应:“吾的正义不为凡人所设,也不为神祇所设,而是为整个费恩所设。目前看来,你说的是对的。”
娜玛敏锐的感受到神念中的一缕停顿:“目前?”
龙尔德沉默,娜玛抓住这个缺口猛然深入:“也就是说,陛下您并没有将海……女神陛下的神意当作正义,只是因为女神陛下在天堂山,只是因为祂现在是费恩的善良与秩序之巅?”
“如果这样的形势发生变化,正义是不是也要跟着发生改变呢?”
龙尔德继续沉默,娜玛呼吸变得粗重,她得到了一个推论:“我不该再置身秩序教廷,帮助他们继续进行现在的事情。我该作为审裁者,站在形势之外旁观?”
龙尔德的回应让娜玛心头巨震:“秩序诸神不得再干涉主位面的凡人事务,这是女神陛下的神谕。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