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进了屋,看到笙歌呆呆的坐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素织则蹲在一旁守着,陪她说话。
看到顾以澂进来了,素织忙站了起来,恭敬的对他行了礼。礼毕,很知趣的和拾锦退了出去。
看到笙歌这般情景,顾以澂不免一阵心疼,忙快步走了过来,握着笙歌的手,轻声问道:“听拾锦说你已经喝了药,怎么不多休息休息,你现在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话还未说完,笙歌抬眸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神也没有以前看上去那么泛着灵动,仿佛因什么受了极大的伤,她出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暂时还不累。”
顾以澂点了点头,没有劝说她,照她的意思来。他将手里的补品在笙歌的眼前晃了晃,说:“笙歌,你看,我让厨房给你煮了些补品,你趁热喝,凉了可就不大好。”
说着,顾以澂正要动手喂她吃补品,却被笙歌伸过来的手给拦下了。
对于这莫名的举动,顾以澂怔了一下,随即问道:“怎么?你不喜欢,那我叫人换别的来。”
未等他开口唤人,笙歌已先她一步开口道:“没有不喜欢,只是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先放一边吧,我有话要问你。”
顾以澂的手当即顿了一下,果然,如他所猜,笙歌确实是有事找他,否则拾锦也不会特地在门口迎他,预先告知于他,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
顾以澂放下补品,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目光,声音温和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说了什么?”
笙歌微愣了一下,没想到顾以澂反过来会问她,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看出了点什么来,也是正常。
况且,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他什么。比起将自己伪装起来,她更愿意做个真实的自己。
笙歌想想也不想,说道:“听说你今日派人去请了姚玲来府上,是不是我流产一事跟她有关?”
说话间,笙歌的语气很平静,也很轻。
按照常理,遇到这种事,情绪上应该更为激动才是。
但,就是这样,顾以澂才更要担心,他微微一笑,说:“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别瞎想了,保重身子才最重要,其他的无关的人和事,就不要想了。”
顾以澂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她为此烦心,孩子的事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如果再因为别的事,扰乱了她的心绪,他真怕这样下去,她的身子会经受不住打击。
想来,也只有瞒着看起来是比较妥帖的法子了。
可是,笙歌哪是其他的女子,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孩子的事,终究是她不够谨慎所致。
笙歌对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乱想,我知道你不喜欢姚玲,以你的性子怎么主动邀她来府上,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来想去,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说着,笙歌忽然抓住顾以澂的胳膊,“你说,是不是姚玲害得我流了产?或者会不会……”
笙歌最后那句原本是想说顾以澂是不是弄错了人,但是细细一想,如果姚玲是为了顾以澂,才对自己起了心思,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姚玲对顾以澂的情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要是说得清的话,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了,顾以澂再想瞒她,想必笙歌也不会相信,既然她心里已经有了怀疑,顾以澂只好如实将实情告诉于她。
“是,你猜得没错,的确是姚玲害得你流产,而且她自己当着我的面也亲口承认了。”
话说到这里,笙歌握着顾以澂的手一下子松了开,无力的落了下来。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一双眸子更是透露出绝望和愤怒。
看着,顾以澂的心隐隐作痛,他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眼泪道:“怪我,是我没能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放心,姚玲做出这种事,这次说什么我也绝不会轻饶了她,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讨个说法,此事,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说算了。”
笙歌声音一度哽咽道:“你说,我平时里也并未针对姚玲,她为什么要如此狠心,那么小的一个生命,她怎么可能下得手呢。你说,她一个姑娘家的,心肠怎么可以那么歹毒呢。”
说着说着,情绪一时间上来了,笙歌就要下床去找姚玲。
顾以澂见状,忙按住了她。
“你这是要做什么吗?你身子还那么虚弱着。”顾以澂忍不住向她质问道。
笙歌咬着嘴唇,倔强似的说道:“我要去当面问问她,她究竟是有多恨我,恨到连一个小无辜的小生命都不放过。”
顾以澂当然是不会让她去找姚玲,免得那丫头再趁机说什么刺耳的话刺激笙歌,以她目前的状态,不宜再受什么刺激。
顾以澂安抚道:“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说法,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子养好,至于其他的事,就莫要让它们来烦你了。”
一向脾气有些倔强的笙歌,看到顾以澂恳切的目光,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最后被他说服了,不再去找姚玲。
笙歌看着他说:“既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又有办法让姚玲开口承认,看来你应该是有了打算,也罢,这件事就随你吧,我也不去找姚玲了。”
真要是去见了姚玲,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为自己那未出世就离开的孩子找姚玲发泄,作为一个原本要当母亲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