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走后,姚玲的脸瞬时阴沉了下来,秀翠见了,身子一怔,声音有些紧张和不安的说道:“大小姐,方才刘管家说的话,您也听到了,如今顾家少夫人流了产,大少爷让我们来府上,会不会怀疑是我们下的手?”说着说着,秀翠心就慌乱了。
姚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呵斥道:“住嘴,这里是顾家,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害得木笙歌流产不成。刚才你差点就让刘管家看出了破绽,早知道你这样怕事,我就不带你过来了。”
这一声呵责,秀翠顿时傻了眼,看着自家姑娘怒意般的脸色,秀翠小声低道:“如今这情况,大小姐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这可是一条人命的事情。”
丫鬟秀翠跟着姚玲也做过不少害人的事情,可是这次跟以往不一样,叫她怎么能不担心,不害怕。
姚玲面上故作镇定的样子,其实心里跟打了鼓似的,也是害怕的,就像秀翠说的,这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顾家的人,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害人,叫她怎能不怕。可是怕又能如何,做都做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走到今日这一步,她已经没法选择回头路。
刘管家去的时候,顾以澂正在屋里陪笙歌说话,不过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说罢了。
刘管家在门外侯着,并没有贸然进去,一直等到顾以澂出来,才上前恭声回禀道:“大少爷,人已经来了府上,老奴把人领到了前院的一间屋子。”
顾以澂点了点头,说:“有劳刘管家了。”末了,又吩咐道,“你派人去一趟翠居阁,就说我找二夫人有事,请她到前院去,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管家应道:“老奴明白,不过二夫人近日脾气不是太好,还是由老奴亲自过去,免得旁人去了说不清楚情况,把事情办砸了。”
顾以澂抬眸“也好,旁人总归不如你办事放心。”
刘管家亲自去请,姚氏自然要卖几分薄面的。
这时,刘管家忽然想起一事来,便问道,“将军和夫人那边,是否要老奴去告知一声?”
顾以澂摆了摆手,说道:“因笙歌流产一事,他们心情都不是很好,还是别告诉他们了。”
刘管家明白大少爷的用心,这是不想再让将军和大夫人心烦。
刘管家应答后,便准备去翠居阁请姚氏,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顾以澂抬了抬眼,出声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刘管家点头回道:“确实有一件可疑的事情要和大少爷您说一声。”
听到可疑两个字,顾以澂蹙眉道:“你说。”
刘管家回禀说:“之前大少爷让老奴试探一下姚小姐,刚才在她面前说起了少夫人流产一事,姚小姐倒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反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叫秀翠的丫鬟,听说少夫人流了产,惊慌之色无不表现在脸上,当时老奴便觉得不太对劲了。”
后面的猜测,刘管家并未往下说了,想必不用他说,顾以澂已经猜到了。
听罢,顾以澂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刘管家看后,心下意会,没有做声,静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说的意思,我已清楚了。”
既是清楚了,刘管家也不再多言,转身便告退去了翠居阁,随后,顾以澂交代拾锦和素织两个丫头好生照看笙歌,自己则去见姚玲。
在屋里等了许久,见顾以澂没有过来,便再也坐不住了,语气不耐烦的道:“怎么还没来,也不知还要等多久,我可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找大少爷。”
说罢,起身就要出屋子。
秀翠见状,忙拦她道:“大小姐,还是再等等吧,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这一会了,也许顾家少夫人那边真出了什么事,大少爷才一时半会走不开。”
也许在知道木笙歌流产的事是她有关之后,除了不安之外,秀翠心里免不了有些愧疚。
姚玲听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为她说起话来了,你最好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丫鬟,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别怪我不念主仆之情。”
被姚玲这么一数落,秀翠只好住嘴,不再出声。
这时,门“吱”得一声被人给推开了,姚玲定睛一看,是顾以澂,方才还一脸怒气的样子,此刻竟堆满了笑容。
她立马走过去,声音柔声道:“大少爷,你来了,姚玲在这等你许久了。”
刚才在屋里说的话,顾以澂在门口都听到了,他眼也不抬一下,自顾的走到一旁坐了下,可是需要我向你赔礼不成?”
姚玲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大少爷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客套,既是大少爷要见我,等多久我都是愿意的。”
说这话时,秀翠不由得看了姚玲一眼。,方才,自家的姑娘可不是这样说的。
顾以澂却淡淡说:“是吗?”
姚玲眸中一顿,解释道:“大少爷不相信姚玲说的不成,姚玲说的都是实话,绝无敷衍大少爷你的意思,不瞒你说,姚玲对你的心意,可是一直未变。”
旁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何到了顾以瀓这里,却不受待见,说到这里,姚玲不免有些失落,长这么大,她还没为谁这般倾心过
闻言,顾以澂当即皱了皱眉,身为一个女子,这样不顾及身份的在人前向男子表露自己的心意,当真一点矜持都不顾。
顾以瀓淡淡说道:“姚小姐喜欢谁,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