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受了这般欺辱,木嘉婉心里的愤恨难平,也不想继续待下去,当即便离开了玉器店。
大街上,采伏一边提着东西一边跟上去安慰道:“二小姐,你别跟那种人生气,依奴婢看,那对耳环也不见得有多好,大都这么大的地方,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家玉器店,咱去别的店买,不愁比那对耳环好上千倍万倍。”
木嘉婉怒沉道:“你懂什么,首饰我有的是,只是今日丢的可是个人面子的事。我看中的东西,什么时候入了他人的手,那丫头竟不知天高地厚的与我抢东西,你说,这口气,我如何能咽下去。”
她自然是咽不下去,这摆明了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木嘉婉向来要强,姚玲闹得这一出,算是彻底激怒了她。
采伏看了看身上的钱袋子,要不是今日钱带少了,哪容得那位姑娘在此叫嚣。事已至此,耳环已经被买走了。
她附和道:“她也就是一时侥幸才抢了风头,瞧她那样,哪能跟二小姐您相提并论。只是大都这么大,这茫茫人海的,若再想碰到,也并非是易事。”
到底是落了面子,心里的火气哪能说压就能压得住,今日无端碰到这对主仆,好好的心情就这么给破坏了,不管怎么样,木嘉婉心里的愤怒,肯定是要出的。
然采伏的话说得也再理,若想找那姓姚的女子清算这笔账,首先得把人找到。她一手支着下巴略略沉思了一会,突然眸中一闪,似想到了什么来,嘴角冷笑道:“谁说找不到人了。”
采伏一听,诧异的看着她,脑海里想起了玉器店那位老板说的话,慢慢便明白了过来,眸中露出一丝笑意,对木嘉婉连声应道:“还是二小姐您心细,瞧奴婢这记性,竟给忘了。”转念一想,又有些顾虑,“那对主仆的身份虽然知道了,可这人,我们该如何见到。”
凭着顾家的关系,要想打听一个与之有关系的人,倒也不难。只是直接上门去,总觉得不大妥当。对方如果知晓她们的目的,只怕会早作防范,说不定这口怨气不仅不没出掉,反而还惹了一身麻烦。怎么想,这法子都不太适合。
采伏的顾虑,在木嘉婉眼里却一点都不算个事。
她唇角挂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人,肯定是要见的,这账也是一定要算的,至于如何见,恐怕还得找木笙歌。”
采伏一时没反应过来,半信半疑的问道:“这大小姐她会帮忙吗?”想想二小姐之前在木家对大小姐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过分,要是大小姐知道二小姐被人当众难看,不落井下石就不错得了,帮忙,想都别想,采伏看了木嘉婉一眼,暗自叹了叹气,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自信让大小姐帮她。
木嘉婉自然明白木笙歌不会出手帮自己,当然她也不会厚着脸色去求人家帮自己。比起在别人那里受得气,去求木笙歌,那还不如在别人那里落面子。看着采伏一脸不信的样子,她随即道:“也不是要木笙歌帮我,她现在是顾家的少夫人了,身为她的妹妹,我如今人身在大都,于情于理也该上门去拜会她,免得日后有人问起,落了人话柄。”
且不管二小姐是出于什么目的去看望大小姐,眼下人家嫁到将军府,大姑爷又是个有魄力之人,无论从那一方面看,大小姐都比二小姐要嫁得好。如今这尊贵的身份,更不是谁能轻易惹得起的。想到当初在木家,她受二小姐指使处处针对清瑾苑的人,这成见只怕是无法消除的了。明知大小姐对她们不快,避还来不及,二小姐偏偏还要上门拜会,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万一大小姐心血来潮,想起当初的事情,可如何是好。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采伏想了想,决定劝说一下,她理了理思路,低声说道:“二小姐您怎么忘了,当初在木家,暗地里没少为难清瑾苑的人,大小姐现在身份不比以前,咱们这贸然过去,万一大小姐对当初的事怀恨在心,说不定会趁机对付咱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去吗。二小姐,您可得想清楚啊。”
木嘉婉没到那种糊涂的地步,她嫉妒木笙歌,做了一件件针对陷害她的事,她没有忘记,想必木笙歌也没有忘记。她不会蠢到给自己找麻烦,让她笑话,这世上,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让木笙歌看轻了她。
她甩给采伏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你知道什么,我还不会笨到主动上门主动让她看笑话,你别忘了我那个弟弟如今人可是在青山院读书,我听说打从木致远来了大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和木笙歌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向来对他冷眼旁观的木笙歌,好几次竟主动带着东西去看望他。木致远原是来读书的,想不到二人的关系该善了不少,想必我那个傻弟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可是一直都盼着木笙歌对他有脸色,如今愿望成真,可不就如此。”
她远在大都,木笙歌和木致远的事,她是如何听来的自然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出自她母亲陈氏之口。木致远来大都期间,没少往家里寄信,信里无不说及木笙歌对他很是照顾。父亲看了信后,高兴的合不拢嘴,他本就打心里盼着二人好,如今可算是如了他的愿了。
母亲虽面上带着笑,但木嘉婉心里很清楚,母亲并不希望二人走得太近,在木家,木致远就处处帮着木笙歌说话,若是木笙歌对他示好,他还不把心全向着她了。母亲可不一样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最后心都向着外人了。
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