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淳污蔑张氏身边的丫鬟,有心者为了博得张氏的关注亦或是好感,便将这个消息带到了韵云居,笙歌人还没到,张氏就先一步知晓了此事。
“二夫人大庭广众之下罚自己的丫鬟,难道是想向大夫人您示好?”昨个二夫人为了蓉淳的事,差点和大夫人撕破脸。
张氏慢慢盖上茶盏,随手放于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哪里是想向我示好,无非是怕自己维护丫鬟的事,落了偏私之名,这么做,不过是想挽回一些名声罢了,好让人家认为她有多公正似的,说到底还不是想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大将军宠爱自己,姚氏一直妒忌在心,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也总是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想让她低头,想都别想,又怎么会突然想通向自己示好。
如果真是这样,昨个也就不会和自己冲撞了。
想一想,张氏觉得姚氏其实也不过是个可伶的人,大将军的心在自己身上,对姚氏自然就没有多在意。姚氏生性要强,受不得自己被冷落,正是因为如此,姚氏才会心生妒忌,处处与她作对,这么做,无非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不甘心罢了。若只是这么简单,倒也无妨,倘若一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那她便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为之。
原来大将军对姚氏还心存不忍,近年来姚氏的所作所为,张氏看得出,大将军已然对她失去了耐心。一个女人如果连心爱的男子都对她不在意了,可想而知,为了心中的那股子的不甘心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大少爷和笙歌的亲事,是她当初一手促成的,一开始对这门亲事她并没有把握,之所以极力促成,主要是看重了笙歌的人品,觉得此女与大少爷倒是相配,若是促成了这门亲事,也算是她为大少爷尽的一点心意。如今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她看着也是欣慰的,如果姚氏欲要从中作梗,做出陷笙歌于不义的事情,她第一个不答应。大少爷难得对一个人敞开心意,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
紫竹略沉思了一会,道:“照夫人这么说,二夫人的心机也太深沉了,纵容自己的丫鬟污蔑若秋,是以牵连夫人您,如今又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对蓉淳下了狠手,这些事,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张氏笑了笑,说:“她自然要狠心,昨日她已然落了面子,再不采取措施补救,大将军那里也说不过去的。”
紫竹点了点头,想着确实是这样。转而朝若秋看去,昨日之事,若秋无端被污蔑,小丫头难过的默默流泪,想来倒是委屈了这丫头。幸亏少夫人出手,不然凭着蓉淳一张嘴胡言乱语,若秋又是个闷性子的人,就算有理也是说不清的。
紫竹道:“说来若秋被污蔑一事,还真得感谢少夫人,要不是少夫人把宝斋坊的老板找来,蓉淳的谎言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揭穿。”
说到笙歌,若秋神情一动,声音轻声道:“是啊,奴婢这次能够脱险,多亏了少夫人。”
说到这里,若秋有些惭愧,恩人帮了自己,却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应该当面道谢的。
张氏笑着说道:“放心吧,笙歌不会介意的。”
话音刚落,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还是母亲了解我。”
寻声望去,只见笙歌人已进了屋。缓缓走到张氏面前,恭敬的行了礼,道了声“母亲”。
张氏见她来了,心中一喜,却又是一阵诧异,抬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不是让紫竹过去传了话,今日就不必过来请安了,还是说紫竹没把话传到。”说着她看了一下紫竹。
紫竹忙解释说:“回夫人,奴婢确实是把话带到了。”明明她亲自去传话的,至于少夫人怎么过来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笙歌便和张氏解释起来:“紫竹姑娘确实来过,也把母亲的意思带到,只是笙歌见院子里的四季海棠开得十分娇艳,想着带着一盆过来送与母亲。这不,就带着丫鬟过来了。”
听她这么说,张氏这才将目光往笙歌身后望去,果然拾锦的手里端了一盆四季海棠,上面的花开得确实十分好看。随让紫竹收了下来。
“笙歌有心了,我很是喜欢。想不到笙歌你不光手巧,连养花也是颇有心得,往后有这方面不懂的,便可以找到人请教了。”
笙歌有些不好意思:“母亲过奖了,笙歌就是闲来无事种种花草,心得倒是谈不上。”
对于笙歌的谦虚,张氏一时之间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时若秋走了上来,原先因为忘了道谢自觉惭愧,如今人就在眼前,她当然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受人之恩,自当铭记于心。
“少夫人昨日之事,奴婢若秋在这里给您磕头了,感谢您出手帮奴婢洗脱了嫌疑,否则奴婢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若秋曲身跪在地上,给笙歌磕了三个响头。笙歌本来想让她起来,不必如此,但见这小丫头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向她道了谢才肯罢休,只好由着她去了。
等磕了完头,若秋仿佛压在心底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轻松多了,最起码她当面向恩人道了谢。
说话间,姚氏派人过来了。
张氏瞬时收起了笑,对丫鬟紫竹点头吩咐道:“让她们进来吧。”
紫竹领了命,便领着姚氏的人进了屋。
姚氏派了两个小丫鬟过去,看着倒是面生。一一向张氏和笙歌行了礼,只是在对笙歌行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