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澂从齐志昊那里离开后,并未直接回顾府,先让流云回了府,而他自己则是去了当年花灯会上和笙歌初识的地方。
他站在湖边,冷风呼呼的吹着,湖面泛起阵阵涟漪,算算,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大概从他知道笙歌便是花灯会上相遇的那女子起。以前他只能来这里睹物思人,谁想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他身边。
他以为和她成了亲,便可以和她厮守一生,但在木家她看齐志昊的眼神,他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来不愿敞开心扉是因为心里有了人。他顾以澂何曾遇到伤脑的事情,即便有,他最后都可以摆平。所以只要自己不放弃,终有一天会感动她。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两个人的心应该是慢慢靠近了,当她为了齐志昊的事情过来找他帮忙的时候,面上强装着答应,但心里的酸涩只怕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或许,那个人,还没有彻底从她心里抹掉吧。
在湖边站久了,手不自觉的凉了起来,即便是这样,也比不上心里的那股冷意,只怕他这次遇到的是有史以来最棘手的问题……
当笙歌听素织说看到流云回了府,她想当然的认为顾以澂也回来了,不过心底还是有些惊讶的。她没想到顾以澂的办事效率会如此的快,才一会的功夫难道就交代清楚了吗?还是说未曾见到齐志昊,想到这里,笙歌便再也坐不住了,片刻不到,人已经来到了顾以澂的屋里,打算当面问问他情况。谁知,却发现只有流云一人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大少爷人呢?”她问。
流云行了礼,恭敬的回答道:“回少夫人,少爷只让我先回府,自己并没有回来。”
笙歌手一紧,心中顿时生疑,过了片刻,她缓缓向流云打听道:“大少爷这次是去见齐家二公子的吧?怎么样,你们见到人了吗?”
流云点头应道:“见到人了。”
笙歌随也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是如何找到的人?现下齐家的那位二公子又是住在何处?你可都清楚?”
齐志昊来大都的事,他原以为木致远也是知晓的,当他来府上找自己求证时,她才反应过来,齐志昊此番过来,事先并没有告诉木致远,可以说,她那个弟弟并不知情。后来她细想了一下,可能齐志昊应该是别的理由吧,不然以他和木致远的关系,不可能不告诉他的。
流云虽然心中纳闷少夫人为何一个劲问他齐家二公子的事情,但主子毕竟是主子,他也不好冒昧询问,只好将自己所知道一一如实禀告:“大少爷一向最有办法,大都虽大,想要找一个人,对少爷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少爷有他的办法。也请少夫人放心,奴才在木家见过齐二公子,大少爷此番去见的人确实是他本人。”
听到这里,笙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话有些多余了。也对,以顾以澂的能力,想在大都找到一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笙歌放心的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见到人了,那么应该是讲清楚了吧。
于是,笙歌便说起了顾以澂:“你可知大少爷去了哪里?”
她并不知道顾以澂这个时候去了哪里?也不清楚他为何让流云独自回来,自己却迟迟不归。
流云想了想,为难道:“大少爷没说,奴才也并不清楚。不过少夫人也不必担心,大少爷向来做事有分寸,兴许是有别的什么事吧,说不定过会就回来了。”
顾以澂并未对他言及行踪,不过他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地方来,不过大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去那里了,正要开口言明时,猛然想起了什么来,话到嘴巴又打住了。
他想,如果大少爷真是去了那个地方,那他就更不应该告诉少夫人。而且今天他感觉大少爷心情似乎不太好,好像有心事一样,大概是去了那里散散心了吧。
笙歌看到流云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感觉可能是有事瞒她,她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陪大少爷一块过去的,你知道他们都说些什么了吗?相谈可甚欢?”
流云并不知道笙歌已经开始有所怀疑,既然他不能把心中的猜想告诉少夫人,但关于大少爷的事,他觉得有必要一说。不管大少爷去去哪里,他觉得大少爷对少夫人的心意错不了。不然以大少爷的为人,他不会去见齐家的那位二公子,更不会做这种人家并不领情的事。
流云回道:“当时奴才在外面侯着,至于两人在屋里说了什么话,流云并不清楚。不过大少爷今日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笙歌闻言微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流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待缓过神来,她才细想这件事来。她从未想过顾以澂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她喜欢这个在自己面前云淡风轻的样子,很难想象出他也会有心事,也会因为一件事情心烦。
可是他为什么会心烦,是为了他的仕途,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对于这些,她又觉得不太像,他不像是为这种事情担心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忽然间她眼前一亮,难不成他是因为她担心齐志昊的事情,她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拾锦说他是吃醋了。很难想象,他那样一个处事不惊的人,又怎么会被这种事牵绊。想到这里,笙歌有些不确定了。
这时,流云想到大少爷每回去那个地方,都会待好一会才离开,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估摸人回府的话还要有一会。
他道:“少夫人要不先回去,等大少爷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