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递手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喊她为夫人的顾以澂。
来不及多想,笙歌忙接了手帕,转过身去擦拭眼泪,她可不想以这幅模样见他,不过即便她不想,到底还是被对方给瞧见了。此时此刻,她心里是有无奈,可想而知了。
而站在她身后的顾以澂,深邃的眼眸里,竟是深深的心疼,看到她流泪而心疼。
等到笙歌将眼泪都擦干之后,她才转过身,抬了抬眼,看着顾以澂,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席上才是,怎么也下席了。
“难道是宴席结束了吗?”她又问。
顾以澂敛了敛神色,暖暖一笑,语气温和的回道“还没,客人喝的正在兴头上,估计离结束还有一会。”
“那你……”话说到一半,她就打住没问了,她是想问他怎么先离了席,转念想到了自己,也是,她自己都先一步走了,又怎么好质问他呢。
顾以澂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嘴角微微手里的帕子,答道“你走的时候不小心把帕子留在了宴席上,我便拿着它给你送过来。”
原来如此,笙歌想了起来,那会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菜汁沾到了嘴角边上,她用帕子擦了擦的,估计用完了随手放在桌上,走的时候又忘记拿了。
要是她留意到了这种事,就不会被顾以澂看见她落泪的一幕,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笙歌暗自想了一会,才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以澂知道她想问什么,无非是想弄清楚方才走廊下的那一场景,他是否都瞧见了。在宴席上,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未曾离开过笙歌,笙歌前脚刚离开,发现她遗落下来的手帕,没过一会,他便拿着帕子寻了出去。所以,苏家老夫人和他岳父的谈话,和笙歌一样,他也是都字字听进了耳的。
他抬头看了前面的一处湖,湖面平静波澜不惊,却与他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既而缓缓说道“你离席没多久,我就跟着出来了,一路跟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