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见大少爷看上去并不着急的样子,流云继续说:“二夫人为难少夫人这件事,大少爷也是有责任的。”
顾以澂眸光一怔,明白他说的意思。姚氏一心想要把自己的侄女嫁给自己,眼下他与木家小姐成了亲,姚氏的如意算盘就此也就落了空。而且,当初他不也是出于为了打消姚氏的念头,才答应下来这门亲事的。这么说来,流云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以澂沉思了片刻,让流云先退下,在屋里待了一会,打算出门去看看那个女人。他倒要看看自己娶回来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丫鬟,竟不顾自己的身份替罚,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奇怪的。
院子里,跪了大半天,笙歌的腿已经麻木了,姚氏那边也没有派人过来,看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她还要在这跪着。
此情此景,忽然让她想起了当年跪求父亲拒娶陈雪婧的事。那个时候祖母一心想要父亲素陈氏进门,她却死活不肯让别的女人代替母亲的位置,跟父亲闹了好一阵子,甚至还长跪在父猓苦苦哀求。虽然最后没起多大用处,父亲还是把那个女人娶进了木家,好歹他在对陈氏态度不冷不热,想来多少是顾忌到了自己的感受。
当初是为了母亲,这一次是为了自己的丫鬟素织,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不过是帮张氏解了围罢了,何以让姚氏如此针对,丝毫不给情面,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她。
原以为嫁到顾家,往后的日子就会过得安稳些,不必提防木嘉婉一味与自己作对,哪知,世事难料,有些事,并不是如她想得那么简单。
要是母亲还在的话,她一定会尽力护着,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一丝一毫。如今,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她担心万一哪一天应付不来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一痛。
而此时,不远处,顾以澂十分震惊得盯着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花灯会上,初见她时的情景立马闯入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他还记得,为了找她,曾多次到相遇的地方坐等,只为能有机会与之一见。
他自是难隐住内心的欣喜,没想到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就身在府里,还成了他的妻子,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应该与她早些见面的。
然而欣喜过后,顾以澂很快又恢复了一惯的冷静,他相信缘分,但不信巧合,毕竟她是张氏看中的女子。
他握了握手,本想着走过去,想了想,却又犹豫了,最后选择站在拐角处怔怔的看着她。
从流云告诉他这件事,算了算,她已经跪了有一会了。姚氏之所以针对她,说到底跟自己有关。不知为何,他心底竟隐生出一丝歉意来。
中间不时有府上的下人经过,不时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笙歌却全然不去理会。若是一个个都去在意、去顾及,只会给自己添堵受罢了。
又跪了两个时辰,笙歌抬头望了望,姚氏那边还是没有人过来,看来是铁了心要罚她。许是体力不支,没过一会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双手扶住了自己,然后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里。一双如墨的眼眸,正细细的注视着她这张秀美明媚的脸.......
木笙歌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是在自己的屋子里。
拾锦和素织喜极而泣的围在她身边。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拾锦抹了抹泪,低声说道。
小姐今日遭受这种罪,她是有责任的,一来没照顾好小姐,心里难受,二来有负夫人临终前所托。
笙歌拍了拍她的肩,微微笑道:“放心,我没事。”
或许在外面跪久了,身子才支撑不住晕倒了,眼下也休息好了,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素织心里不比拾锦好多少:“都怪奴婢不好,没事干嘛去招惹那个蓉淳,小姐之前已经再三叮嘱过了,可奴婢还是不长记性,是奴婢的错,都怪奴婢.......”
说着素织要伸手抽自己耳光,被笙歌给拦住了。
“姚氏存心找茬,即便没有你和蓉淳这件事,她也会从别处抓错处,找别的借口来针对于我,所以你不必为此过于自责,这事不全怪你。”
说到这里,笙歌深吸了一口气,至于这个姚氏,往后确实该小心提防些。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说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这两种人,如果得罪了小人,只怕是要时刻记在心上的,再寻一个时机对付的。
笙歌看了看素织,又关心的询问道:“姚氏的人下手可不轻,你身上的伤有没有好点?可让大夫给看过了?”
素织低头,抿了抿嘴,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奴婢,哪里有资格让大夫给看看伤势,况且这里不比在木家,也只有大小姐不把她们当奴婢看待,关心着她们。
“大小姐放心,拾锦姐已经帮我涂了药,已经不疼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倒是大小姐您,替奴婢受罚,如果不是姑爷,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笙歌越听越不明白了,眉头微皱了皱,问道:“姑爷?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说清楚一点!”
素织微愣住,看大小姐情绪激动起来,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没敢往下说了。
一旁的拾锦见状,怕素织说不清楚,便解释道:“小姐晕倒之后,是姑爷把您抱回来的,还吩咐我们好生照顾着。”
原以为顾家的少爷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