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锦绣斜依在窗边的矮炕上捧着一件黑色锦袍细细的绣着,上面层层蓝黑色云纹隐藏在其间,复杂的让人眼花缭乱,却又透着无人能及的尊贵。
坐在矮几旁的白露露扯着衣角,瞥了撇一旁将目光死死锁在锦绣身上的无殇,又偷偷看了一眼在炉旁藤椅上抱着两个娃儿玩的正欢的花无月,无奈悄声朝着锦绣道
“锦绣,这云纹我怕是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了,我还是先回厂子里面看看吧,也瞧瞧那些绣娘这些日子可有荒废手艺....”她话音落下时,人已经到了堂屋门口!甚至因为推门推得太急,险些撞到正要进门的樊澈身上。
哪怕这姑娘平时再大大咧咧,此时都不禁红了脸,连连道歉,甚至来不及听锦绣的回话,便扭头跑出了门。
再说锦绣,见此不禁开口一叹,手中绣活没停,口中却是斥责道“你这又是在干嘛?难得安稳过上一日,有哪个不是被你吓跑的?你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可靠形象,怕是都被你这几日的模样毁之殆尽了。”
看着油盐不进,脸色不曾变化半分的无殇,锦绣终于放下手中缝制的衣衫,看着无殇挑眉道“怎么?你这是在宣告主权吗?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的人?”
看着无殇闪躲的双眼,锦绣恶劣的笑道“怕我跑了?还是怕我被人勾搭走了?”
锦绣说的大胆且赤裸,听的一旁看热闹的花无月手一抖,来不及抱怨,就拿起一旁的被子将亦心与若寒包了个结实,拖着才走进门还来不及说话的樊澈推门跑了出去。
屋内一阵乒乒乓乓之后恢复了平静,无殇的脸色也终于从红至黑,从黑至红,变幻了好一阵儿还平息下来。默默的从椅子上凑到矮炕上与锦绣相对的另一头,隔着矮几眯着眼睛望着锦绣道
“小绣儿,你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话有宠溺有无奈,却唯独没有怒气。
锦绣无趣撇嘴,又捧起了手中的棉衣接着穿针引线,那黑锦上的云纹随着她手指的浮动,越丰满。
隔着那香炉中缥缈的烟雾,无殇那本就黝黑不见底的目光却是近乎贪婪的紧锁锦绣那精致的面庞,就这般静默了半晌,才听无殇悠悠开口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在宣告主权!你是我的人,我恨不得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说的霸道张狂,可望着锦绣的目光却是说不出的温柔缠绵“可我不信你会跑掉,我心悦你,也相信,你如我一般.....”
无殇此话一出,却是轮到锦绣脸红了,二人自从相识到默认情感,从未曾说过如此露骨的话!在现代,比这露骨恶心的话听过的不知繁几,可此时的锦绣却是不由僵硬着身体,感应着胸膛中那跟平时跳动的完全不同节奏的心房。
无殇只见锦绣听见他说的那句,同样让他心跳极的话后僵直了身体,本以为唐突了佳人刚要解释的他,却是看见了他此生觉得最美的景象。
但见此时的锦绣一袭薄薄红裳穿在身上,将她那本就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的越玲珑,三千墨只有一半用红色锦带束在脑后,其余肆意披散,看似洒脱不羁却又透出了几分温婉。
一贯倔强锋利的眉,此时却是难得柔和了下来,总是冷静冷清的凤眸中,此时却是有盈盈秋水在闪动,挺翘的鼻尖与两颊一样染上了晕红,不点而红的朱唇不自在的抿着,却是无端多了几分娇俏与真实,这个模样的锦绣,看的无殇心中一阵柔软。
看似强大的她实则也是柔软的,也许她真的强到不需要任何帮助,可是对于自己,她却总是这般温婉,就连这旁人都不曾见过的妩媚姿态也只有自己看得见,无殇光是这般想着,就觉得心房都被涨满了。
“小绣儿,你且再等等,我一定让这天下五国任你自由来去,不会让你被再任何事所扰,不再为任何人担忧!”这看似狂妄到疯魔的话,由眼前这个少年说来,却是不会让锦绣有半点儿质疑。
锦绣松开了捂在心房上的手,揉乱了无殇那一头束的好好的丝,眉梢唇角尽是笑意的说道“好啊,我等着!多久,我都等.......”
“小锦儿......”这看似简单的话却是给了无殇的难以言喻的触动,完全不比那些生死相随少上半分,无殇顶着满头的乱,情不自禁的抓住锦绣的手紧紧的锁在自己的两掌间,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锐利眼眸,此时却是溢满了爱意与深情。
“这一行不顺利吧?还有几日要走?之前给你的那些东西可用上了?”感受着屋内渐热的气氛,锦绣不自在的抽回了手,极为不自然的接连问道。
无殇笑眯眯的收回了手,却仍旧恋恋不舍的感觉着手心温度的残存,口中却是半点儿都不慢的答道“这一行还算顺利,只是因为事突然,所以时间紧到没有休息时间,不过,能看到小锦儿你的英姿,我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他说笑着,打趣着,赞叹着,却对自己的不好一笔带过“最迟,后日便要走了,舅舅那里怕是已经忙到转不开身呢,我来时,他还叫我给你带好!”无殇望着耳尖红红的锦绣,眼中流淌着无尽的温柔,唯独说起要离开的时候,那双凤眸中才闪过一丝暗沉。
暗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无殇继续开口道“那竹箱里的东西很好用,但也因为太过好用了,我珍惜的很...”无殇说着,眼中还闪过不加掩饰的感叹
“你没有看见,舅舅跟即墨圣他们瞪大的眼睛,就连花无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