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达听雍虞闾此话问得如此不客气,脸色一凛,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询,看了一眼杨广,反问雍虞闾道:“王子既说此刀原是突厥人所铸,可曾有什么凭据?”
两人说话间,从牙帐之中鱼贯走出一队汉人奴仆,正欲避让帐口的一干人等。雍虞闾从通译口中得知段达对自己有所怀疑,并不说话,右手拇指压住刀柄,略一用力,杨广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柄泛着蓝莹莹光芒的弯刀业已出鞘,雍虞闾左手拔刀,冲着那队走出牙帐的汉人奴仆最前列的一个兜头就斫了下去。
那汉人奴仆吭都没来得及吭上一声,身子朝前扑倒在地,一动不动,竟已身亡了。
雍虞闾收刀入鞘,斜眼睨着段达,这才答复他道:“数十年前,与这把‘吟月’同炉铸成的还有一柄‘啸月’宝刀,因两柄宝刀都系于月圆之夜铸造而成,故而刀名之中皆有一月字。两柄宝刀一长一短,却有一个共同之处:只要刀出鞘,必舐血才能还鞘,否则于主人不利。‘啸月’刀一向为我历代突厥大可汗御用之物,而‘吟月’却在铸成不久,就当做贡品呈贡给了当时的柔然可汗......”
杨广眼睁睁地看着雍虞闾像砍瓜切菜一般斩杀了汉人奴仆,却浑若无事地向段达解说起了“吟月”弯刀的来历,饶是他曾经亲手砍杀过人,也不由得感到后脊梁直冒冷气,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或许是帐口的动静惊动了帐内的人,雍虞闾话仅说到一半,就听帐内有人问道:“帐外可是阿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