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雀枪去抢回的片刻功夫,瑜港之上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从耄耋之年的老叟,到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粗算下来足有三四十人。而听了胡天瑜回话的三长老有琴小琥,铁着一张脸,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这时刚刚发话喊云雀回来的一位男子越众而出,男子五十上下,相貌颇有威仪。一身紫色蜀锦长袍穿在身上人也显得更加精神。只见这位紫袍男子面容平静的打量了一番随着青云号靠向瑜港越来越近的胡天瑜,喟叹一声,扬声说道:“胡天瑜,你身上罪孽深重,不要再冥顽不灵,如今大比当前,山长,岛主都在琼岛,你以为只凭两艘破船,你当真有资格与我们谈什么交易?”胡天瑜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位紫衫男子,语气有些不屑的回道:“司马纨,你这固执的蠢货,多年不见,听说你在璞山也混了长老之位,是真是假?”那紫衫男子微微皱眉,似是不喜胡天瑜那轻佻的语气,却仍是依足礼数拱手说道:“不错,我司马纨现在恬居璞山第五长老,不知胡兄有何见教?”胡天瑜微微摇头,眼中不屑之意更甚,平静的说道:“像你这样的蠢货都能在璞山混个长老了,看来门中也是人才凋零的厉害啊。这样的璞山,可镇不住我胡天瑜。”刚刚被司马纨喊回来的云雀,本就积攒了一肚子怒火,现在见胡天瑜不可一世的对司马纨出言相讥,不由怒意更盛,随手往身边一摸,想从别人手里再抄来一把兵刃,学着刚才长枪的样子掷向青云号,右手本都摸到身边人的佩剑了,那料用力一抽之际却摸了个空。云雀不由一脸怒意的往身边一看,却看到一位一身青灰色麻布的老妇。这位老妇真的很老,看起来足有八十多岁,但云雀就在看到这位平凡老妇一瞬间,脸上的怒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死死低着头,低声对那老妇说道:“珂姨您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冒出来了,吓死雀儿了。”那老妇慈眉善目的对云雀微微一笑,又伸手拉过云雀的小手,把她揽到身后,轻声对其说道:“小云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冲动,我看你该改改名字叫云虎才合适哩。”云雀这会儿头埋得更深了,刚刚独立瑜港,单枪挑战胡天瑜的英气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麻衣老妇面前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奶娃娃,躲在麻衣老夫身后怯怯的说道:“珂姨,胡天瑜这畜生太嚣张了……”云雀话没说完,那被她喊做珂姨的老妇却是轻轻拍了拍云雀的手,上前一步越众而出,也是一脸平静的看着立在青云号船头的胡天瑜,运起内力扬声说道:“司马小子和小云雀吓你不倒,那你看老身我呢?”在这位麻衣老妇拉住云雀的时候,胡天瑜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脸上随着也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这会听了那老妇问话,胡天瑜眉头微皱轻叹一声,说道:“珂……珂岛主,多年未见,您老人家身子骨可还好?”而瑜港之上随着麻衣老妇的现身,在场的众人也都屈身对其一一行礼,恭敬的喊道:“拜见岛主!”三长老有琴小琥也铁青着一张老脸一个纵身,凑到老妇耳边,低声说道:“大姐啊,江小子和小鲜都在血妖手上,咱们怎么做?”麻衣老妇白了一眼有琴小琥,没好气的说道:“小琥你遇事还是少了几分大气,上位者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这些年闲散惯了,火候到底还是差了些。”三长老有琴小琥见都这节骨眼了,自己这位岛主大姐仍是不忘训斥他几句,不由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分,却仍是嘴硬的说道:“我的老大姐啊,现在不光是江小子和小鲜在胡天瑜手上,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也躲在那两艘船上,您老人家是岛主,别光顾着训我啊,好歹想想办法!”身为琼岛岛主的麻衣老妇哼了一声,对三长老说道:“我早就说过,何必算计那么多,咱们得了消息,便已是占了先机,左右不过是兵来精当水来土掩罢了,有什么可急的。”和三长老说完,这位麻衣老妇却是转头对船上的血妖胡天瑜扬声说道:“大名鼎鼎的血妖竟然还能惦念老身这幅残破的身躯,倒是让人有些意外,老身这几年虽然老的更快乐些,但还是吃得饱睡的香,只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两个不争气的孙子辈小两口,给老身捶背揉腿,怎么,血妖大人,可否卖老身一个面子,把老身那两个不争气的小辈放了吧。”就在这时青云号,覆雨号两艘船舰已距离瑜港码头不足百丈,血妖胡天瑜却摆手命令两艘船舰不得再向前一步。这会又听到这位身着麻衣的珂岛主称呼他为“血妖”,而不是胡天瑜,便已经猜到,从这一刻起,不论璞山也好,琼岛也罢,都不会在惦念他当年的一份香火之情。心头微微发酸的同时,却仍是淡笑着对麻衣珂岛主笑道:“珂岛主,如今我方两艘船只向借瑜港码头一用,不知是否使得?”珂岛主面色不变,回道:“血妖,不必在遮遮掩掩了,你不是说要用江小子和小鲜换我燃玦宝玉吗,人先要让我看到。”胡天瑜在三长老有琴小琥和云雀出现在瑜港的一瞬间便已经知道,定是自己一方走露了风声,让岛上知道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用意,才会使得动闲云野鹤一般的有琴小琥,和璞山上轻功修为极高的云雀守在瑜港。而现在随着珂岛主身后,天玉派门人越聚越多,血妖自己的心头也产生了一丝警惕之意。现在听了珂岛主的话,不由转头对已经站回到他身后的浊水清流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