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温美若月清丽如云,这样的距离与举止,是他们相识以来靠的最近的一次,掌心下的睫翼轻颤,看着她唇边含着温婉清浅的笑意,那样醉人美丽,顾崇青抑不住勾起同样的弧度。
缓缓收回手,微凉的指滑落在精细的下巴处轻柔抚触托起,未语一怔,慢慢睁开眼,入目靠近的清隽面容难掩温情,让她不自觉屏住呼吸。
下一刻,醉人的画面印入旁人眼中,引起无限莫名的妒恨。
清隽的男子自轮椅中侧身,绝美的少女跪坐在他身旁,层层叠叠的裙衫铺就出华丽炫目的涟漪,一个神色温柔的垂首,一个浅笑温顺的抬头,交颈缠绵那样温婉醉人。
静谧美好间,竹丛深处传来一阵凌乱的悉索声,惊动了二人,顾崇青一怔侧头打量过去,眼看着摇晃的竹恢复平静,再回转过来时却见未语已经娉婷而立站起了身,白净纤美的脖颈都染上了醉人的粉。
唇间的柔触温湿还如此清晰,未语交叠在腹间的手无意识的紧握,扫视一眼却见顾崇青溢着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双颊滚烫急声道。
“回去吧,到午膳的时辰了。”,言罢自己先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顾崇青的唤声,脚下不由一顿,下一刻竟被人自身后揽抱住。
感到怀中的身子一僵,顾崇青薄唇浅勾,加重了些手臂的力度,让她整个人贴在怀里,俯下头靠近她莹玉般的耳垂。
“你今日这样说,我便放心了,为了履行我们的婚事,我也会助你的。告诉我,若是想见你,该怎么办。”
这个人素日不苟言笑清冷拘礼,今日竟然这样无状,未语有些不适又有些忐忑,缩着脖子躲避脖颈和耳边的灼热和痒意,双手抓着他揽在腹间的手背。
“你不要如此,先放开我。”
顾崇青松开手,未等她退开便扶住削肩将人转过来面对面,清俊的眸色静静看着她,声线柔和,“自你入宫我没有一刻不再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不知道你的境况,我无法安心。”
这样情谊外漏的顾崇青,令未语无措又无助,她轻声道,“我会寻机会出宫的。”
顾崇青蹙眉,一脸不认同,“岂不要等许久才能见你一面。”
见他神色波动,似是猜到他心中所想,未语连忙道,“不可,我住在母后的凤仪宫,母后的视线终日盯在我身上,你便是冒险进宫,也无法见面的。只能由我寻机会出宫了,何况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儿女情长可暂缓。”
定定看着她半晌,顾崇青无奈叹了口气,下一刻便将她抱入怀中狠狠吻上方才眷恋的柔软。
变故发生太快,未语措手不及,只能处于劣势任由他为所欲为,只觉意识涣散浑身发软,不得不攀附上他的肩膀借以稳住身形。
...
是夜,皇宫御书房。
“无论如何,朕都不希望你母后陷入那样的处境。你知道,自从承袭去了,她的世界便倒塌了一半,寻不到你的日子里她夜夜不能安睡,那样的她,朕不忍再见。”
威仪尊雅的荀帝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卸下伪装的面孔,他变得疲惫无力懦弱不堪。
“是余家先动的手,母后若是知道承袭不是病死,知道了余家的预谋,她真的会为父皇善意的谎言而感动吗?若是连你和我都要骗她,这样虚假的安乐,不如不要。”
“昭华,你能够想到这一步并付出行动悉心计划,朕很欣慰,你比朕勇敢,比朕狠心。”
“万朝的毒瘤吸附了这样久,是该铲除它的时候了。父皇,让我和你一起守护母后,请你相信我,支持我。”
“这次风雨若是起,朕怕,无法顾全你和你母后,朕怕一有闪失失去你们任何一个,那样无论结果如何,对朕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父皇尽管去做,我会和你一起继续编织给母后的那份安乐,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请求她的原谅吧。”
“昭华....。”
...
初秋的雨总是带着刺骨的寒凉,自凤仪宫出来前往朝阳宫去,一路之上这宫中的一草一木,未语已经看了数月,无论更换了多少奇花异草,那份煞人的寂寞永远依存。
远远看到朝阳宫前排列跪着的众人,未语眉目微动,拾阶而上;长长的宫裙在潮湿的地面上沾染了水渍,身后的瑾瑜见状连忙示意后面两个小宫女上前将宫裙揽起。
跪在朝阳宫前的众人闻声纷纷侧目,但见那一行人来的缓慢,当先那人一袭天水碧的素色宫装在雨雾中远远走近,身后的宫侍撑伞的有之扶衫的有之,她静谧的面容即使隔着雨雾都美丽非常,好似自水墨中走出的玄女,放眼这万朝皇宫,这样浑然天成的风采绝代怕是只有一人,毋庸置疑,众人心中已有了答案。
步入廊下,德喜收了伞,与瑾瑜领着宫侍们退后一步,未语缓缓前行,到得殿门前停下脚步,侧首睨了一眼被雨水打的狼狈不堪的几人。
御前总管瑞安已得了信自朝阳宫内出来迎未语,一步跨出门栏,瑞安恭敬含笑温声道,“昭华殿下,陛下请殿下进去了。”
未语闻言浅笑颌首,收回视线转身跨进门,下一刻却被身后呼声唤住,不由回身看去。
“请七妹为我母妃美言几句,若能留她性命,承驹感激不尽!”
今日宫中德妃陷害骆侯之事大白,荀帝震怒下将德妃打入冷宫并令三司会审,这个时候三皇子承驹已经是自身难保,却还要为他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