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语说的没错,再不济承驹日后也是亲王,殷家抱牢他,也并非是没有前景可图的。
这夜过后,队伍继续启程,临近年关里,谁都不愿意在荒山野岭过年,所以众人的行动力都称得上快。
最清闲的莫过于未语,她只需老老实实在车内呆着,翻翻医术,睡睡小觉。
转眼便几日过去,这夜在一处平坦的山谷下扎营,未语刚刚梳洗过,宋基便神色焦虑步履匆匆的奔进来,弯腰便扶她起身。
“殿下快跟我走”
“这是怎么了!”,未语黛眉紧蹙问了一句,被迫跟着他踏出营帐,没等宋基回应,便听到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还有兵器相向的碰撞声,未语闻声望去,便见大概百米外一片火光。
未语面色一边,挣扎着便要过去看。
宋基一把将她拉住,与紧跟着的德喜一左一右架住未语,急声道,“殿下!这山上有匪贼,是匪贼夜袭抢夺粮草和冬衣,殷尚书带人还能抵挡,殿下快随我先行离开!”
“胡扯什么!”,未语厉声斥责,月眸怒瞪挣扎着不肯走,她看向宋基,“这粮草和冬衣是用来做什么的!如此大事本宫怎能独自离开,这些东西一件都不能少!你们放开!”
“哎哟我的殿下!”,德喜急的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是东西重要还是殿下的安危重要呀!”
“你们放开本宫,父皇的暗卫并非浪得虚名,这群匪贼讨不得好处!”,未语大声下令,猛地用力挣脱开两人,大步往火光的地方走去。
黑夜里她披散的头随风飞扬,带出几分凛冽的倔强,宋基瞧得眉心皱出川字纹,大步追上去脱了外裳裹在未语身上。
“殿下若是执意不走,那也不可靠的太近!否则别怪属下以下犯上”
未等他说完,未语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灼人的火苗,映在她素容上的一片橙红。
未语月眸瞪大,疾呼一声,“不可”
宋基心头大怔,转头看去,果然便见一堆粮草被火把点燃,在黑暗的竹林中烧的正旺。
“昭华殿下!请后退。”,突然黑影一闪,挡住了未语的去路。
“还不去救火!”,未语眸色寒戾大声斥责拦路的暗卫。
然而那暗卫却一动不动,生硬的如同一块石头,“请昭华殿下回营帐。”
“放肆!”,未语怒到极致面色冰冷,“今夜若是那火不灭,本宫便站在这儿等它灭,若是粮草和冬衣损失厉害,本宫便要那帮土匪的脑袋来偿!”
暗卫躬身拱手,冷冰冰道,“属下听令,如今匪贼已伤亡惨重退离此处,众人都在灭火,还请殿下回营帐静候佳音。”
未语错开一步,看向远处,果然见人影灼灼那堆大火已经熄灭了一半,这才回头看了那暗卫一眼,冷冷转身往营帐走去。
宋基长长舒了口气,看了眼那着火之处,与德喜一同紧跟上未语的脚步。
返回营帐,未语端正落座,冷着脸不一语,宋基见状上前安抚她。
“殿下放心,这火熄灭的快,定然不会损失太重的。”
“这帮来历不明的匪贼是什么路数,派人去查。”,未语冷声下令。
宋基闻言垂头拱了拱手,大步退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再次返回便带回了未语要的消息。
“这山上有座山寨,在此盘踞了已有三十年,往日途径此处的没有能幸免之人,城中府衙围剿了两次都未能占到便宜。”
月眸微眯,未语闻言淡淡下令,“吩咐暗卫动作,端了这土匪窝。”
“殿下不可。”,宋基出声劝阻,“此时天已快大亮,我们即刻收拾启程便可,这帮匪贼等到之后回返再铲除不迟。”
说这话,营帐被人自外掀起,一身狼狈的殷尚书急步而入,捧着一张纸条递给未语。
“是东北关来的消息,青世子五日前便带人来迎殿下了。”
知道顾崇青亲自来接她,未语的心情好了一些,定定坐了半晌,终于起身道,“准备启程离开此地。”
未语一行启程时,天已经放亮,那群匪贼许是被暗卫伤的惨重,竟也没来报复,一行人顺利的离开了山谷。
此时的五十里外,一行骏马已经飞驰着越过浅滩河流,被围在中间的人黑袍银色大裘,神情寒冷面无表情,俨然是顾崇青无疑。
众人垂头纵马疾驰,忽然天空一声鹰隼凄厉的高鸣,杜衡抽空看了一眼,在马背上坐直身子,食指半圈在唇边‘呼啸’了一声响亮的呼应。
那鹰隼展翅滑翔,瞬间一头冲下,几个呼吸间便落在了杜衡肩头。
一切动作都在马匹飞驰中进行的顺畅无比,好似这一人一鹰早已训练过无数次般有的默契。
单手取下鹰隼脚上的竹筒,杜衡手腕一抖将信条展开,飞看了一眼,看向左前方的顾崇青,高声道,“爷,昭华殿下一行已经在不远地,昨夜遇到匪贼夜袭抢劫粮草,好在有暗卫在,有惊无险,如今已经启程离开了。”
知道未语就在不远处,顾崇青长腿一夹身下的宝马,薄唇紧抿一语不。
唯见他身下的坐骑奔驰度更快,杜衡也不再说话,便也踢了脚马腹,紧紧跟上。
在顾崇青身边大声提醒,“世子,按照路程,昭华殿下今日便回路过‘梵天崖’,那处两侧峭壁高耸平滑,十分险峻,冬日里最容易雪崩。要不要属下去信,让殿下在崖外等候世子。”
顾崇青侧头冷冷扫他一眼,“那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