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贵兰嫁给张屠夫多年才得这么一子,宝贝儿的跟什么似地,这一看他泪眼汪汪的模样,哪里受得住,拿着干柴棍子,发疯一般的朝着一群小孩子招呼过去。
“一群死小子,欺负人……哎哟,娘的宝儿,告诉娘,是谁欺负你了,秋壮子,是不是你这死小子……”秋贵兰那嘶吼的嗓门,堪比河东狮,整个院子都在颤动。
“妈呀,老妖婆发疯了,打人了啊……”
一群孩子也不怕她,一边躲闪着,还嬉笑嘲弄。
“张顺子,你妈是老妖婆,是疯子……哈哈……”
“哈哈……打不着,打不着……”
六七岁的孩子,都是在家挨打惯了的,能怕的了谁,各个动作灵活,秋贵兰胡乱追着打了一通,却也没真的打着谁,只白白费了不少力气,追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张大胆……张大胆……还不滚出来……你儿子被人欺负了……”秋贵兰不愧是陈慧芳的女儿,那耍无赖可是尽得陈慧芳的真传。
如此扯着嗓子几生嚎,原本坐在灶台边上陪秋老三唠嗑的张大胆扯了菜刀就往屋外冲。
“哪里……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老子儿子……”
亮晃晃的菜刀,那可比干柴棍子实在,一群浑小子也受不住啊,吓得嗷嗷嚎叫,四处逃窜。
“妈呀……张顺子他爹要杀人啦……”
“张顺子他爹是杀猪的,好吓人啊,他要杀人……”
**
秋家前院,鸡飞狗跳。
秋家后院,秋麦和凌决已经把凌乱的三角架摆放整齐,衣服也重新清洗过,晾晒得整整齐齐的。
秋麦扯了小板凳坐在坝子里晒太阳,又递了小板凳给凌决,看得出来,她心情很不错。
“看不出来,你功夫还不赖嘛。”
“那只是雕虫小技,不是功夫。”
凌决很实诚的答道。
“你是想告诉我,那不过是九牛一毛,你的功夫更厉害?”
秋麦偏着脑袋看凌决,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一天沉着一张脸装成熟。
“我的功夫好与不好,这倒不重要,只是我发现你挺会说话的。”
“啊?”
秋麦不解!
“这乡野之地倒是藏龙卧虎了,你一个八岁的野丫头,随口说说话,大堆的成语那是信手拈来,毫不马虎。”
凌决浅浅一笑,转头看向秋麦。
有温暖的清风吹过,院子里阳光和煦,秋麦却忍不住一个寒颤!
“我是个野丫头,自然比不得你这来路不明的,我娘的事儿你肯定也多少听说过,我娘可是读过书的,跟着她长大,不是有个词叫耳濡目染嘛。”
秋麦得意的笑,她这翻话说得自然而顺溜,倒是叫凌决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小丫头瘦瘦小小的,皮肤却比初见那几日白净了不少,枯黄的头发也顺遂了些,只是那一笑就透风的牙总是那么吸引目光。
秋麦似乎从凌决的目光中发现了他的关注点,连忙伸手捂嘴,怒眉瞪去。
“哈哈……”
她的动作惹得凌决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旺财,它猛地从窝子里跳出来,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的大仇人凌决,发出‘呜呜……’的嘶鸣声。
“旺财,咬他去,叫他笑话我……”
秋麦看到了帮手,连忙招呼了旺财过来。
小旺财得了小女主人的助威,气势更足了,凶神恶煞的望着凌决,上下打量,似在寻找从哪儿下口。
关于被狼崽子欺负的那一段黑历史,凌决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抹不过去了,不就是饿晕了,差点儿被一头奶狼崽拆吃入腹了嘛,难道他就一辈子怕狼,他坚信他一巴掌就能把这不自量力的狼崽子给拍飞。
“你就打算一直养着这狼崽子,这野性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凌决无视了旺财,转而问起了秋麦。
秋麦惆怅啊!
“我也想把它扔回山里去,可是你看苗苗和果果那宝贝的架势,我若是真把它给扔了,只怕是要哭上三天三夜了。”
秋麦后悔啊,一时心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
“我看你之前在教他们蹲马步,不如我教他们些防身的招式,到时候这家伙就算是长大了不听话,也不怕降服不了。”
“咦……这主意好……”听了凌决这话,秋麦眼神晶亮,她老早就盘算着要教大哥和苗苗果果一些功夫,曾经那一世学过散打和跆拳道,可她这身子板从小营养不良,底子不好,也就只会些空招式了。
下午,秋盛带了苗苗和果果回来,秋麦告诉了他们凌决准备要教他们习武之事,最高兴的居然是苗苗。
秋盛是欣然接受,大妹说啥他做啥,果果小有惆怅,但也不反对,小苗苗兴奋的拉着凌决追问,恨不得立马变身成为绝世女侠。
兄弟姐妹四个围坐在桌前,听凌决说起每天要做些什么。
“咦,那不是每天都要从家里跑到村口再跑回来?”
听到凌决说起热身跑步,秋盛忍不住插话。
十里堡方圆十里,地域广阔,人烟稀少,秋家位于村子的东北方向,离着村口也差不多五里地,平日里没事儿是断然不会走到村口去的。
“大哥,这还只是热身,回来还要扎马步呢!”
瞧着秋盛比划着自家到村口的距离,吃惊的模样,秋麦觉得有趣儿,笑着提醒了一句。
“啊……”
听到扎马步秋盛的腿就忍不住一个哆嗦,这些日子,秋麦隔三岔五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