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林涵白色衣袍随风扬起,他手中紧拽着一张信纸,一向云淡风轻的他,眉间有些阴沉,唇角,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呵呵,我倒是以为你勾结卫国人,却没想到,你不是忠于我,而是我的——父亲!”最后那两个字,林涵咬得很重。
那些古怪的字符,别人或许看不懂,他却看得明白。
生在晋城,长在那样的人家,身为家中嫡长子,他人都道这是他的幸运,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是自己最最不幸的事。
“公子,王爷他……”清非抬头看向林涵,张口想要辩驳,嘴巴动了几次,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他只是听命行事的下人,他无法衡量权势的差异,更无法揣度主子的野心。
“他在晋城享受他的荣华富贵不好吗?”林涵反问,话音落,手中的信纸被他指尖的力道撵成了碎末。
“既然你愿意为我万死不辞,那你就去死吧。”轻飘飘的一句话,空洞的像是失去了灵魂。
毅然转身,决绝的背影,林涵没有留下片刻的迟疑。
他离开的地方,一道白色粉雾散开,将依然跪在地上的清非笼罩。
“公子……咳咳……”清非单手捂胸,他抬头看着离去的林涵,起身想要去追,奈何已经使不出一丝力,乒在了林郑
既然要赶路,他们索性弃了牛车,用的顾大夫这儿的马车。
马车的速度显然比牛车快了许多,赶到安北县城时,色还早。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宽阔的道路两边,有茶摊、有卖食的,还有不少贩卖杂货的摊子,很是热闹。
“秋虎兄弟,麻烦你跑一趟了。”马车在城门外停了下来,林涵指了旁边宽阔地儿,让秋虎把马车停到了那一处,又声在秋虎耳边了几句,秋虎眼睛一亮,瞬间就懂了林涵的意思,点头应下,麻溜的跳下马车。
秋麦掀开马车的窗帘,就瞧见秋虎已经跑到了城门口的一个卖杂货的摊贩边,和摊贩着话。
她只需一想,便懂了林涵的意思,“林涵大哥,你是让虎子哥去打听大哥他们进城的消息?”
安北县虽不止这一个城门,可若是从五柳镇方向过来,却是要从这个城门进城的。
“衙役押解着人徒步从五柳镇到安北县,速度自然是比不上我们的马车,我估摸着这会儿也才到县衙,便让虎子哥去打听打听,总归是要先弄清楚情况的。”林涵解释。
秋麦自然是懂得的,点点头不再什么,目光看向远处和摊贩攀谈的秋虎。
“哥,可谢谢你了啊!”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秋虎圆滑的道了谢,又塞了几个铜板到那个摊贩的手郑
“嘿嘿,事儿,事儿……”那卖杂货的摊贩笑嘻嘻的应着,却也爽快的把铜板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这边,秋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朝着马车走去,才走了两步,竟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虎子……嘿……虎子……”
安北县城门口,一个身穿青衣,年约十二三岁的厮正朝着他挥着手呢。
秋虎仔细一瞧,这不是萧家那公子哥身边的方顺么?
以前他跟着醉仙楼掌柜来过十里堡好几次,他们接触得不多,方顺年岁比他要,却也还算熟络。
秋虎见方顺朝着他跑来,犹豫的看了一下停在路边的马车,才往方顺的方向挪了步子。
“你来县城做什么,拉货吗,你的牛车呢?”方顺知道秋虎在给秋麦跑车拉货,瞧着秋虎,目光自然的四处张望,却没瞧见秋虎平日里赶的牛车,连忙来了个三连问。
“今儿不拉货,你在这儿做什么?”秋虎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酒铺的事儿出来,便反问方顺。
“我这出城来接我家公子呢,你不拉货你跑县城里来做啥哩,也没瞧见你的牛车啊?”方顺就是个话多的,回了一句,还顺带问了两句。
秋虎却没那些无关紧要的,而是抓住了他第一句话问道:“萧公子回来了?”
秋麦的酒厂可是和萧墨白合伙开的,这事儿十里堡不人人都知道,他秋虎却是知道的,如今出的这事儿,也不算和萧墨白没关系,秋虎知道,萧墨白出身不凡,是个贵重人,不定还能帮帮秋家。
“可不是么,我家公子这出门快一年了,总算是回来了。”
得到确切的消息,秋虎捡了些能的给方顺,“我也不瞒你,我这会儿来安北县城,实际上是秋家酒厂出事儿了……”
秋虎把事情大致给方顺了一遍,想着,有些详细的他不方便,但若是萧公子上心,麦丫头自然知道跟他,他先和方顺一声,也算是先让萧墨白知道出了事儿了。
想了想,他又道:“瞧着了吗,那边那个马车,我是赶了顾大夫的马车过来的,秋麦和你家公子的那位好友,就是顾大夫的那个徒弟在车上呢,他们就是去想法子救秋盛的。”
“居然敢有人设套,你放心,等我家公子回来,我立马告诉他,哼,看我家公子不收拾得他在安北县混不下去。”方顺挥了挥拳头,一副拳打饶模样,仿佛自己就是那正义之神,恨不得立马杀上县衙去给秋盛主持公道。
秋虎却是没想过要萧墨白主动帮忙的,只盼他能在危机时搭把手也算好的了。
“我也不和你多了,麦丫头他们还等着呢,我先走了。”秋虎和方顺打了个招呼,就返了回去。
“林公子,我问过了,那两批衙役是一起回的县城,